第二项重要的政策挑战,就是如何把握混合所有制的股权结构尺度。十八届三中全会已经把混合所有制提到了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这样一个高度。但在实际工作中,就面临着股权结构和股份来源的选择问题。如果大部分国企,尤其是集团性国企的母公司,国家持有过高的股份,只引入一些股份比较小的社会资本,不但对社会资本的吸引力不足,也不利于公司治理的转型和经营机制的转换。因此,要推行新一轮产权改革,必须要有合适的、清晰的股权结构和股份来源政策,但考虑到中国的实际情况,这殊非易事。
一个可以考虑的方案,是在新一轮国有企业改革中实行名单政策,而不是分类政策和“一企一策”政策。无论是“一企一策”,还是分类政策,理论上都没有错,因为每个企业本身就不是一样的,也是可以分成不同类别的,笔者也乐见其成,但是,在实际操作当中,“一企一策”的随意性太大,可能成为逃避改革、拖延改革的借口;分类政策可能在漫长的分类谈判和类别选择中掉入分类陷阱当中,最后改革的时机就错失了。不妨积极试一试“名单政策”。它是一种确定国有企业是否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以及大致限定股权结构的政策。这个名单完全覆盖各级国资委直接管理的一级企业,即所有的一级企业都应该包括在这个名单中。在这个名单中,每个一级企业都能找到自己的名字和是否要实行混合所有制、实行混合所有制第一步的股权结构有什么样的限定。当然,不实行混合所有制、继续保留国有独资的一级企业,只是少数,这少数企业保留国有独资,可能是因为它们将要被改建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可能是其所处的行业或所承担的功能比较特殊,也可能是因为历史包袱太重而且目前没有化解的方法。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名单都应该列明并且作出解释说明。而其他企业,争取在2020年之前实现混合所有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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