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时候,她也是不想秦寿碰触她。
她挥手拍打他的手,有气无力地喝道,“放开!本宫不要你碰!”
秦寿哪里会真依她,他抱着她大步往产房去,嘴里道,“乖一些,万事都先让孩子生下来,省着些力气。”
挨过那一阵的痛,间或缓和的空隙,雒妃大口喘着气,她揪着秦寿的胸襟,“秦九州,本宫不想再见到你,滚回你的容州去!”
她气极,并有一种被欺骗的真切悲哀。
秦寿薄唇抿成直线,他并不搭话,而是运起内力,脚尖连点,运起轻功将雒妃送进产房的床榻上。
三名稳婆在在产房候着,就是热水都端了过来,其中一名稳婆不客气的对秦寿道,“还请驸马在外面等着。”
秦寿脚下未动,仿佛生根了一般,他看着躺在床榻上,时不时痛到惨叫出声的雒妃,她那张向来精致艳丽的小脸,此刻苍白的犹如死人,便是唇都咬破了她也是不知晓。
有名稳婆分开了她幼细的腿,并有猩红的血滴落下来,黄铜侍女盆里的热水顷刻就被染成血红色。
向来纵横沙场无往不利,且杀人无数的容王秦寿,头一次感觉到了惊慌。
那是一种雒妃似乎下一刻就会了无声息的恐惧,就是上辈子他当胸一剑,亲手杀了她,都未曾有过这样无措的情绪。
从前他笃定自己可以岁月回溯,继而复活她,一切都重新来过,但这一次,他却是做不到的。
故而,恐惧在那一瞬间袭上他心头,那种失去控制的慌乱,迫使他想也不想,一把推开劝慰他离开的稳婆,扑到雒妃面前,抓着她手道,“你要平安无事,秦家军,我等着你来拿……”
雒妃已经不太能听的清他在说什么,她只见秦寿走了过来,遂抓起他的手就放嘴里狠狠地咬。
秦寿闷哼一声,一边的稳婆惊呼出声,呵斥道,“驸马快出去,别在此处碍事。”
秦寿冷冷地扫了说这话的稳婆一眼,雷霆万钧地威慑下令道,“一切以公主为重,本王就在此处,亲眼看着!”
三明稳婆神色讪讪,但也惊惧的不好在劝,且雒妃发动的很快,只得无视他,专心致志与雒妃接生。
秦寿就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雒妃床头,尽管雒妃已经将他手咬出血来,他亦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且他还用空着的手,给雒妃擦鬓边的冷汗,边低声道,“公主若是自个不争气,就别怪我下手狠辣无情。”
三名稳婆中,主要接生的稳婆在大声与雒妃说着,“公主,吸气,时机未到,先省着点力气……”
秦寿皱眉,眉心那一线丹朱色,隐在皱痕中间,根本就看不清。
在军营中时,他只听副官说起过,女子生产如走一遭鬼门关,很是凶险,可真到他亲眼所见,才觉这说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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