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的功夫,第二日雒妃就听闻,轩辕冥离开了的消息。
对此她毫不意外,息芙也没放在心上,她陪着莫心,一路捉了各种虫子与五彩吃,临到京城的时候,五彩断的那条腿重新长了出来,又是活蹦乱跳的。
时隔数月,雒妃离京前往蜀南之时,正是盛夏,而今回来,却已是初冬。
京城甚至纷纷扬扬下了第一场的小雪。
雒妃进城那天,天初晴,她没像从前那样急急往皇宫去,而是回了公主府,稍作休整,待第二日一早,才锦衣华服的坐上金辂车进宫。
烟波宫里,太后昨晚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等着,不过卯时正,雒妃甫一踏进殿,座上的太后就急急冲她招手道,“蜜蜜,哀家的娇娇公主,快来与哀家好生瞧瞧,可是瘦了?”
雒妃笑着上前,她自来惯在天后面前痴缠,“蜜蜜可真是惦记母后的紧。”
太后嗔怪地点了下她额头,“你若惦记哀家,又怎会不听皇帝圣旨,非要去沙场走一遭,哀家好端端的公主,哪里受的住那样的苦。”
说着,从来在人前威仪强势的太后竟是红了眼圈,她拉着雒妃的手,掰开手心,没见茧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自个说说,刀剑无眼,又是乱得很的沙场,你要有个万一,叫母后与你皇兄如何是好?”太后是铁了心不想让雒妃再离京。
雒妃心里清楚,她母后与兄长只恨不得能娇宠她一辈子,然而有些事,她既知前路,便不得不为之。
“蜜蜜明白,”她宽慰太后,“不光是母后与兄长想宠蜜蜜一辈子,蜜蜜也是想为母后兄长做点旁的事。”
她顿了顿,“目下朝堂兄长处境不易,好不容易收回朱雀军,蜜蜜岂容他人觊觎,蜜蜜想做的还有很多,朱雀军只是第一步罢了。”
太后叹息一声,她神色复杂地望着雒妃,如果可以,她只愿雒妃做一个娇纵跋扈、安乐无忧的公主罢了,旁的争权夺利,还有她和皇帝在。
但如今,她看着手段日渐稳重的雒妃,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这要历经怎样的磨难,才将她从前娇娇公主磋磨成目下这样。
雒妃没多少感慨,毕竟她过的苦日子,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且与寻常百姓比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正色,将这一路发生的事一一与太后说了遍,特别在提到蓟州铁矿山以及白夜掌管朱雀军这两点。
太后拧眉,不无忧虑的道,“驸马此人深不可测,不能轻易与之为敌,也不可妄图控制于他,只能利诱之,兴许能好生周旋一二。”
听闻这话,雒妃莫名就想起两人之间有过的荒唐事来,不肖旁人提醒,她也是发觉了,但凡那种时候,与秦寿无论说甚,他都很是好说话,且也容易心软。
太后没注意雒妃的神色,她自顾自的道,“暗卫白夜,哀家却是听皇帝说起过,不过身为天家暗卫,总也比旁人可靠一些,他若是个能干的,你提携他一把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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