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没在云州多呆,就像她与白夜说的那样,她将朱雀军虎符当着全军的面交给他,还将没用完的空白圣旨填了张,算是圣人亲自下的令,日后他便是朱雀军新的将军。
她也没让大军回京,暂且驻扎云州,待看秦寿的动作,再行计划。
而秦寿那边,只第二日就开拔继续北上,期间,他让人给雒妃送了对信鸽过来,意味不言而喻。
偏生那送信鸽的来使,还学着秦寿的模样道,“驸马说,让公主务必好生养着,切莫拔毛炖了,不然驸马答应了公主的事,可就要不作数了。”
对这样的威胁,雒妃恼怒的差点就真让伙头军来将这对鸽子斩了炖汤喝,好在首阳劝着,她顺台阶下,如此才作罢。
秦寿离开云州的第三日,雒妃动身回京城,临走之际,她不放心的找来白夜,哪知道白夜一进主帐,第一句话就是——
“公主此前问卑职,可有甚抱负的话,不知可还作数?”
雒妃一愣,心里半点不意外的同时,又忽觉意兴阑珊,她原本指望他是与秦寿不一样的,目下来看,见多识广了的暗卫,和从前只守在她身边的暗卫,到底还是不同的。
“自然作数。”她淡淡的回道。
白夜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雒妃道,“卑职要,权势。”
雒妃点头,她神色渐次冷下来,“本宫晓得了,如今给你朱雀军,不就是第一步么?”
白夜几不可查地应了声,他踟蹰半晌,想解释缘由,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雒妃惯常的勉力几句,“去吧,好生带兵,莫要辜负了本宫。”
白夜一撩袍摆,单膝跪下道,“卑职定殚精竭力,对公主的……忠心,一如既往。”
雒妃浅浅地笑了,“本宫知晓,本宫自来都是相信你的。”
白夜说不清道不明心头是何情绪,他见雒妃眉目有疲疲累,遂起身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雒妃神色测地看着主帐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首阳端了养气血的百合红枣甜汤进来,见雒妃郁郁,心绪不佳,遂问,“公主,这是因何事为难?”
雒妃揉了揉眉心,“姑姑,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她这话才问出来,便想起自个其实也是这样的性子,便摆手释然道,“是本宫着相了。”
首阳觉得莫名,不过见雒妃自个想开,是以便不再多言。
隔日,雒妃一大早就起程回京,她也没同白夜刻意道别,只在全军注视下,辂车木轮缓缓转动,不大一会,就远的来看不见半点影子。
白夜这才收回目光,他身后战旗飞扬,以及黑压压的一片大军,雒妃这一离开,他适才感觉到肩上的压力。
辂车行了约莫十来里,雒妃忽的听到一阵笛声,她撩起帘子,就见不远处的路边,解凉毓正执着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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