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如摇了摇头,说道:「却无你的名字,但你方才所说,足见你武学见识不凡,寥寥几手功夫亮出,苍合郡主这璞玉记第十名的功夫竟那你没有丝毫办法,故而老夫才有此一问。」
墨止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程兰如却是看不到了。
墨止定了定神,开口又道:「敢问程老爷子,围攻那郡主姑娘的武人,可是出自你的门下?」
他这一问说得轻巧,但个中分量却是非同小可,程兰如提着铁壶的大手也凌空微微一颤,双眼之中骤闪几分惊诧,连那门口静立的童仆也不禁略略抬头,目光瞟了过来。
「小兄弟这话说得太重,老夫活了七十六个春秋,还不曾担过如此罪名,你可莫要害我。」程兰如将铁壶轻轻置于炉火之上,又从炭火上取下几颗花生,剥着吃了起来,只是脸色已微现不悦。
墨止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我也是随口一问,只是心有不
解罢了,以我观之,那两人功夫不弱,可比璞玉记上新锐高手战力,如此人物,寻常门派之中也不易寻得,如今一下跳出两人,实在是不简单,非得是有雄厚背景之人培养麾下才是,继而又想着,这两人既然可擒下那郡主姑娘,又为何不在荒郊野外下手擒拿,非得打到这茶肆之中兜上一圈,再诈败而走?如此行事,岂非惹人耳目?看见的人越多,这事办得就越不体面,思索一番,却只有一条可能,便是此节兹事体大,即便是培植党羽之人,也不敢轻易而动,须得将这姑娘引到己处,待得确认身份,方才能擒走,已保万无一失。」
程兰如面色沉寂,在一派炉火之中映照得通红。
墨止又道:「方才这茶肆之中,只有咱们两桌茶客,我既然是自己闯门进来的,那他们若要给人确认身份,只能是程老爷子啦,况且程老爷子这言谈举止,见识眼光,若说不是京中富贵,我可不信,当然了,这都是我信口雌黄,或许全然不对,还请老爷子勿怪勿怪,只是此局布得周密,却还是小看了一人。」
程兰如笑问道:「小看了何人?」
墨止说道:「小看了那郡主呗,方才围攻二人,身手自然不差,但以我看,郡主丫头虽然脾气火爆憨直,但武学造诣着实不低,那璞玉记所载,绝非虚言,她所学的刀法若我没记错,当是江南南宫家的‘南离刀法,,这套刀法刚烈过人,勇猛直进,和那郡主脾性极是相合,这套刀法越是到了紧要之处,便越显其刚勇之势,那两人功夫纵然不差,但将那郡主逼急了,使出杀招,却未必真能挡住。」
程兰如冷笑一声,说道:「少侠说得头头是道,只不过皆是错漏,老夫只是寻常茶客,手下从不曾豢养死士武者,更不屑于此道,少侠今日所说,实是陷老夫于不忠不义之境地,想来你我二人,也不过一杯茶的缘分,饮完此杯,少侠便请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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