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听着程兰如所说,心中只是暗自想道:「当初听闻沐川叔失约一场比武,还道不过寻常事,如今看来,这一场会武结果着实影响深远,牵连竟如此之广,想来这百脉会武夺魁之争,的确不同寻常,日后若是再与沐川叔相逢,非得问问他当年情况究竟如何。」
他这般想着,忽然又想起自己已与沈沐川分别又已过去两年之久,这两年之中,孟元秋也常有江湖故事传来告知,却始终再无半点沈沐川的行踪消息,浑似人间蒸发一般,如此一看,要再相逢,当真不知何年何月,这样离别遐思一起,当真是心中再添苦涩,目光陡然间便再暗淡了下去。
程兰如将那铁壶提在手中,又为墨止倒上一杯浓茶,只见那铁壶沉重,茶水却似涓流,好似一条琥珀长练一般倒入杯中,不起半分水花,口中说道:「小兄弟你方才话密得紧,为何此刻却神色不悦,可是老夫说错了什么?」
墨止此刻待着一副人皮面具,脸色神情尽数遮掩,只有一对眸子外露,这些许哀戚,仍是被这老者看在眼中,不由得暗暗吃惊,只是说道:「程老爷子说笑了,十几年前的旧事,我哪里听得明白?只是走南闯北,听了些当年趣闻,深觉可惜罢了。」
程兰如「嘿」了一声,笑道:「这可不是,当年沈沐川的风采,莫说是武林中人,便是这京都权贵,也是人人皆知,但这位少年剑侠当初却是狂悖得紧,仗着自家剑法卓绝,便四处挑战武林高手,连那号称‘天下剑气起龙鼎,的龙鼎山平湖剑宫也没逃了他的挑战,据说当年平湖剑宫十三名剑首联手守山,仍被沈沐川一路打进正殿之中,将平湖剑宫十大名剑剑心取走,这等风姿,说来虽狂傲无礼,但京中权贵可是最爱听这些江湖传闻的。」
墨止虽也曾听闻些许沈沐川旧事,但也不过捕风捉影,可直至身入寒叶谷疗伤,才渐渐知晓这平湖剑宫之传闻,毕竟孟元秋发妻苏絮,便是早年间平湖剑宫十三剑首头名,却也不知是否与沈沐川曾有交手,胜负如何?墨止想到此处,心中却生出一股自豪之感,想道:「沐川叔剑法高明得紧,想来世间少有敌手,若非孟谷主亲自提剑一战,旁人想来也敌之不过的。」
程兰如忽然说道:「话说回来,沈玄少侠方才话中意思,却是苍合郡主学艺不精了?」
墨止便道:「学艺不精倒也不至于吧,只是那姑娘脾气太过火爆,方才与她争斗之人,各自武艺均不在她之下,何意围攻许久却不得胜?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姑娘不听劝阻反自追去,不被敌手擒获,倒对不起她这脾性。」
程兰如上下打量了一番墨止,说道:「阁下确非破阵录榜上高手么?」
墨止笑道:「小子多年都独居荒野,哪里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榜?程老爷子见识广博,想必熟知此榜,这榜上岂有我沈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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