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娃娃,倒是有趣,可是怕我老头子在这茶水中下了毒要害你?”
墨止闻言,摇了摇头,道:“我又有何可惧?不过是一盏清茶而已,便是有毒,我也不惧。”
老者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墨止忽然听到这等说法,心绪不由得猛然一沉,双眸中顿失神采,老者凑近了看看他,说道:“想不到你看着无拘无束,无赖无畏,却也真的怕死。”
墨止苦笑一声,道:“人活一世,又有几人不畏死?我平日里不言生死,非是不惧,而是太惧,我一条性命牵挂了太多人心血,我时常思忖着,若我死去,人世间再无我这人,对这世间实是丝毫无损,但对于我心心念念之人,和心心念念着我的人,却是大为哀痛,若非如此,死又有几分惧哉?”
黑衣老者听罢,点了点头,喟然叹道:“这倒是的,人活一世究其本质,属实无趣得紧,唯独是这牵挂人心,始终难忘,你能将‘活着’与‘为何而活’分得清楚,倒也难为你。”
墨止忽然一笑,将那清茶一饮而尽。
“死生一度谁无恐,爱恨两般自有分。”
墨止回首望去,却见那白竹静室之中,缓步又走出一名老者,而这老者却是一袭白袍轻衫,须发尽皆好似银丝鹤缕,双眼纯净好似泉水伶仃,端的上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方才诗句,便是这白衣老者所发。
“老夫小睡半日,不想来了贵客。”
白衣老者随手取了一只青石石础,腕力一绷,那石础竟轻飘飘地落在墨止身侧,不发半分声响,白衣老者慢悠悠地走来,信步过溪,端坐一旁。
“两张嘴,你可越界啦。”黑衣老者突然叫道,“溪水南边才是你的地盘,你不是说此生绝不过来的吗?”
白衣老者回嘴说道:“岂不闻‘观透人间世事空,得失本来同,动静何劳问吉凶?’,你我枯守此地多久了,怎的还参不透这许多玄妙?也难怪心有芥蒂,你这两人余,始终拖我后腿。”
墨止听他两人说话有趣,黑衣老者喊那白衣老者叫做“两张嘴”,白衣老者又喊那黑衣老者“两人余”,只怕世间再无旁人有这般奇怪的名号了,他观在眼中,不由得轻声笑出了声。
“你看看,这小子笑话咱们两个老家伙呐!”
黑衣老者夺过茶杯一饮而尽,但二人虽斗嘴争吵好似顽童,但却丝毫不见恼意,想来是相伴日久,早就习惯了彼此吵闹。
墨止连忙说道:“我可不是笑话你们,只是瞧见两位前辈,心中羡慕罢了。”
白衣老者望了望墨止,问道:“小子,你师傅是谁?”
墨止被他问得一愣,一时之间倒也无从回答,正踌躇着,那白衣老者又道:“我是问,你在御玄宗之中,是谁传你功夫,旁的两门功夫我可没心思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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