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我们思想不解放，被什么省厅答复限制死了！”
马玉菲不敢问，按照什么准绳谈判。她知道，刚才钱老板一定已经给自己上过烂头药，现在只能规规矩矩地聆听书记教诲。
任知几口气有几分严厉地说，“你不应该是循规蹈矩的人嘛，怕什么条条框框呢？难道省厅答复就是圣旨？就一点也不能突破？是不是有人给你压力了？”
马玉菲本来想立刻否认，但是私心杂念让她保持了沉默。
任知几见她这样的神态，更以为自己的判断正确，接着说，“既然李副市长、舒局长、王主任都没有参加，你就大胆地代表他们，或者说，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对方谈去！一定要从大局着眼，不能斤斤计较于几个钱，总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必要时，你可以跟我们的人说明了，这就是我的意见。再有谁从中干扰，就是改革的绊脚石，就坚决搬掉！”他用力挥了一下手，仿佛把无数阻力一下子统统拂去。
马玉菲全身热血沸腾，一股豪气冲顶，还要领导怎么样呢？再谈不好，那只能证明自己无能！她不失时机地表态说，“行，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保证今后不给您多添麻烦。”
“我不是怕麻烦。有什么情况，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时间要抓紧，必须在4月底前，完成签约，让人家好及早开始基建；必须保证暑假以后，学生到新学校上课。”
马玉菲对这个时间、速度要求非常吃惊，但是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好，请书记放心，为了您提出的两个必须，我们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准时完成任务。”
任知几终于露出笑容，放缓口气说，“列宁说，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嘛。要能累活拖不垮，重担挑得起。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和物质准备。”他话里有话。
“谢谢书记。您要是没有别的指示，我就告辞了。”
任知几点头说，“就这样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脸上现出几分欣慰的神色。因为他相信，这次重鞭打下去，这一匹小马，是会拉着大车飞奔起来的！
花成新留住常安民，跟他说悄悄话，“老常啊，我跟任书记难啊，每次去大市开会，都要挨克，在兄弟市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我们急啊！所以，千方百计，都要把经济搞上去。你这个保驾护航的人，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帮助帮助我们呀！”
常安民同情地说，“是呀，我知道你们做领导的日子不好过。只恨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不要这样说。上次，我被服装厂工人包围，亏你及时赶到，任书记也表扬你了。”
“那是我的职责。”
“你对我刚才会上说的话，有什么看法？坦率地说。”
“我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具体执行起来，就怕将来，上面有话说；恐怕对你也不利。”
“哈哈，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个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真能促进经济发展，我就是做些牺牲，都值得。我跟你谈话的目的，就是让你思想再解放一些，胆子再大一些，对那些休闲娱乐场所，还有什么洗头房、足疗室，不要盯得太紧，再像过去那样抓下去，我们市真要鬼都不敢靠了！你知道啊？”
“那我们不是要犯失职的错误吗？”
“在玉灵市，我不追究，谁敢追究你们？”
“万一上面知道，怎么办？”
“有我呢，你怕什么？”
“嘿嘿，既然领导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你可不能没有坐牢先攀赃，把我这个代市长给出卖了啊！”
“我是这样的人吗？”
“哈哈哈”两个人对视着一起大笑起来。
舒怀义在城北中学门口下了自行车，进了传达室，跟认得自己打招呼的门卫点头，却看见墙角戗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行彩色广告字：舞友活动时间——
早晨6：00-7：30；
晚上19：00-21：00
舒怀义奇怪地问，“什么舞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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