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附和说，对对，书记把话说到底。

花成新得意地摆摆手，说，“别架，那不过是我的一些胡思乱想，不经之论，恐怕不宜登此大雅之堂。”

众人都感兴趣地说，“书记不要保守，我们都想听听。”

花成新这才说道，“未来的时代，人类究竟怎样生活，我们不知道，但是温故而知新，看看历史和现实，可以推测未来。原始社会，人不知道父亲，只晓得母亲，是群婚制，性是十分开放的，父女、母子、兄妹之间，没有一点忌讳，被称为野蛮时代。那时候，男女都有充分的性自由。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人类文明多了，逐渐确立了人伦关系，实行一夫多妻制，只有男子有较大的性自由。我们新时代，一夫一妻制，男女都没有什么性自由了。当然可以离婚。但是离婚了还只能重找一个配偶，性自由仍然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这是不是永恒不变的规律了呢？显然不是。否则不符合辩证法。规律就是有量变，有质变，不停地变化。历史一定是螺旋式发展。还可能返祖。人类应该越发展，越倾向于自由，而不是相反。所以，将来，人类的婚姻模式，性生活的模式究竟是什么样的，很难说。因为性自由被控制得过久，它就会反弹，物极必反，走向反面，又要出现开放。我觉得，这才符合一般规律。那么，性的、婚姻的历史发展，根本动因是什么呢？我不是专家，只能猜测。我猜是，性的功能起伏变化在起决定作用。本来，性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社会实用功能，一个是精神愉悦功能。前者为了传宗接代，维持社会延续；后者是从中获取乐趣，包括释放、发泄、调节、尝新等各种刺激性需求。想让两者不偏不倚，或者完全分开是很难的。但是人类是朝着分开的方向努力的。就是说，将来，人可能纯粹为了娱乐、兴趣过性生活。这符合人类追求快乐的本质。人能够压制、改变自己的本质吗？不能！人只能适当控制**。不控制不行；但是，控制过分，又会出问题。所以，对于卖淫嫖娼问题，我们要从人类的本质来看，要从历史发展的长远角度去看。”

众人听了这番高论，有些痴痴呆呆地愣着。

常安民笑笑说，“书记的话，真叫人醍醐灌顶啊。不过，我们管不了将来，现在怎么贯彻文件精神呢？”

花成新叹息一声，说，“是啊，我这一番理论，指导不了当前的实践。我看这样吧，黄赌毒，抓还是要抓，但是要区别对待。对卖淫嫖娼问题，要外紧内松；对赌博问题，要抓大放小；对毒品问题，要严打不贷。我再重申一次，这完全是从我市经济发展的大局考虑的，大家心中有数就行，要把握只做不说这一条原则。季主任，你记录上就记我两句话——按照文件精神，抓好我市工作。”

季主任连忙答应，在记录上写下这两句话。

卜副书记笑着说，“好好好，我非常赞成花书记的观点。”

其他人一片声附和。

常安民没有做声。

花成新看着常安民，提醒说，“散会吧，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谈。”

其他人一听，纷纷走出会场。

季主任收拾了东西，看看别人，悄悄把裤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塞进桌肚一角，跟着出了门。所以，花市长和常安民后面的谈话，就都被他录音了。等花市长和常安民离开，他借口找手机，又回来把手机拿走。以后，这个录音，就成了花市长的罪证之一啰。暂且不提。

马玉菲进入任书记办公室，就自然而然地紧张起来，看见书记，语气恭敬又带着畏怯地叫一声，“任书记，您好。”

任知几显然不高兴，虽然脸上有几分笑意，口气却冷冰冰的，“哦，你来了，坐吧。”

马玉菲战战兢兢地在上次的位置上坐下了。

任知几翻看着一份文件，一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说，“谈的不顺利，是吗？”

“是呀，我很惭愧，没能达到书记预期的要求。”

“不要过于自责。”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谈不下去？”

“飞天集团要求高一些，我们可能也不够灵活。”

“关键不在这里。”任知几坚决地否定，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