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凤捏着花飞耳朵说，“她万一跑出来，像什么话？”

“嘿嘿，她也不是好人的。”

“她跟你已经上过床了吗？”

“当然。就是那天唱歌以后，我来这里的。”

“哼，我就猜到有这一出戏。我可不想上你的当。”

“怎么叫上我的当呢？大家图个快乐嘛。”

“你快乐了，我们却不是好人！”

花飞意识到刚才失言了，连忙致歉说，“啊呀，对不起，秦姐啊，是我一时胡涂乱说，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她已经做过这个事情了，就不好再说你的不是了呗。”

“狡辩！看你这急吼吼的样子！要是不答应你，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嘿嘿，那我一定要急出毛病来。你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说着，已经拉下了她的下衣。秦玉凤也好像犯了烟瘾的好不容易逮着了过瘾机会，正觉得得趣、痛快。突然一声门响，接着就见尤秘书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冲出来，跑到近前，大惊小怪地失声责备道，“要死了、要死了，你们在这里怎么能这样呢！”

舒怀义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又遇到两件不愉快的事情。

有一个人正等在客厅里。

开门的安茹小声告诉丈夫，“客厅那个人，是城北中学的，叫柳一干。”

舒怀义一听，心里就更加添堵。

这柳一干系望月楼老板柳莺女士的堂弟，原来是语文教师。听说业务水平蛮好，可是德字上少一笔，竟然在课堂上物色猎艳对象，费尽心机引诱一位高二女生，和她搭上了关系。事发后，按照舒怀义的意见，是坚决开除。可是这柳一干却有些神通，居然请出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李自宁转圜，又拿钱摆平了学生家长。舒怀义在安茹劝说之下，终于跟顶头上司做了让步，给柳一干一个开除留用处分。徐敬德校长安排他做了后勤工作。这一晃已经是过去半年多的事情了。现在，他又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呢？

柳一干看见局长进门，连忙起来招呼。

舒怀义嗯了一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坐着。既然来了，好歹是客，不能失礼。局长放下包，就坐到他对面，面无表情地问，“现在，工作怎么样啊？”

柳一干连忙有些惶恐地回答，“报告局长，不怎么样。”

舒怀义一愣，又问，“怎么讲？”

柳一干嗫嗫嚅嚅地说道，“局长啊，我，感谢您让我留在中学，给了我一个自新的机会。可是，后勤事务，跑跑腿，磨磨嘴，打打杂，冲冲水，伺候人，实在不习惯。局长啊，我是度日如年哪！”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请局长开恩，让我回到教学岗位去。”

“不行、不行，时间太短了！”局长的回答干脆利落、直截了当，听起来没有协商余地。

安茹提了水瓶过来，给柳一干续水，转身朝丈夫丢眼色。

柳一干恳求说，“局长啊，我保证吸取教训，绝不重犯，恳请局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说着，面孔通红，涕泪交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舒怀义急忙上前，一边拉他起来，一边生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秦会计和花飞万没料到尤秘书会突然出来搅局，一时张皇失措。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嘛，脸皮再厚，也不能安之若素吧？何况两个都是细皮薄面之人，怎能不羞愧难当呢？花飞倒也罢了，自认与尤氏有过一腿，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秦会计不同，是经常说嘴的人，现在居然现了丑，如何下得去！然而，她自有绝招对付突发情况，忽然满面通红地推开花飞，大声叫道，“小花，你，你竟敢强迫我做这种事情，我要告诉你爸爸去，看他这个市长，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子的！”说着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