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乳白色灯光和玻璃桌面互相映照之下，白色餐具银光闪烁，玻璃杯的葡萄酒深红诱人，美味佳肴释放出讨喜、助兴的芳香，3张幸福的面孔一红二白、如涂胭脂，6只眼珠闪射着黑玉一般饱含**的光辉。含蓄的笑容，柔和的话语，兴奋的举动，是沟通情感的密码，是升级快乐的铺垫。暂且别打扰他们，让三个人谈笑风生地用一会餐吧。

任知几和舒怀义又闲扯了几句，就转上正题：“听说你们有个徐科长，在谈判桌上固执己见？”

舒怀义为下属开释，“他也是出于良知，按照省厅答复，谈了几句。”

“哦，只有他有良知，别人就都是糊涂虫、墙头草？省厅答复难道就是圣旨，就只能完全照搬？”他有点生气。

“书记啊，丢开省厅意见，我们还根据什么和飞天集团谈判呢？”下级没有退让。

“省厅意见当然不能完全丢开，但是更不能不敢越雷池一步。原则是死的，人和事情是活的嘛。”

“我不懂，我们为什么对飞天集团要这样让步呢？下面是会有意见的呀！”局长有点激动。

书记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原来，问题的根子在你这里。列宁曾经说过，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地前进。为了实现远大目标，牺牲一些眼前的利益，是必要和必须的。这个，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局长坚持道，“可是，事情应该有一个度。”

书记提高了音量，连珠炮似的说道，“不要跟我谈什么度！改革、创新，就是打破有关的度，也就是破除条条框框。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为中国教育的改革，冒着风险，披荆斩棘，蹚一条生路。所以，哪怕明知道会犯一些错误，也值得勇敢地去试、去闯。”

局长不知趣地诘问：“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事先尽量考虑周密一些，多为教师、群众利益着想一些，把可能的牺牲努力减少一些呢？”

书记气冲冲地反问，“请问你，对方答应吗？对方不答应，能成功吗？不能成功，还谈什么改革、创新呢？那就想牺牲而不得了啊。”

舒局长豁出去了，硬腔硬调地顶了两句，“我承认书记的话也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符合小平同志提出的三个有利于的标准。”

大老板的回答不容置疑、斩钉截铁：“从长远看，它一定会符合这个标准！”

谁能像算命先生那样能掐会算，预料长远的事情呢？舒怀义一时无话可说，但是心里挺别扭，又不愿随随便便放弃或改变观点，于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说，“看来，我只能保留意见。”

任知几盯着他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冷冷地说道，“你当然可以保留意见。不过，那个什么徐科长，你必须赶紧去做工作，万一不行，就别让他参加工作组了。”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两句，“今后，对像他那样思想僵化，又在行动上干扰、阻扰改革的人，必须采取必要的组织措施。”说罢，就注意舒怀义的反应。

花飞和尤、秦二人以超常的速度，结束了晚餐，连残羹剩菜、杯盘狼藉也来不及收拾，就转移战场，在客厅茶几上斗起牌来。热热闹闹地玩了一会，尤金凤突然丢下扑克牌，扭了两下身子，说道，“我身上有些发痒，想先洗个澡去，你们两个人先玩着吧。”

秦会计笑道，“哪里发痒？叫小花给你搔搔不就行了吗？”

尤秘书拍了她一下，笑骂，“你这个酒坛里失火——闷烧的货，自己恐怕有那个想法吧？”

秦会计笑着躲闪，“好了，你去洗吧，我跟小花两个人摸呆子。”（扑克小游戏。看牌面数字相加之和，带人像的牌算半点，超过10点半就叫呆子，10点半以内高点为赢。）

尤秘书跟花飞挤眼，“怎么，你要跟小花摸nai子？”

秦会计咬唇笑着要打她，她已经笑哈哈地跑开，一直跑进了洗手间，又大声说道，“小花，替我好好照顾她。”

花飞瞄着秦会计高兴地大声答应，“行啊，你放心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