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逃家一事有龙大将军相助,计划妥当,安若晨便觉日子不再难熬。她日日写字画画,与婆子丫环闲聊打趣做出嫁女红,一派安然乖巧,家中无人怀疑。她用待出嫁需添置什物的名头时不时约姐妹丫环出门闲逛采买等,为方便出门做准备。
可那次之后,她再没偶遇过龙大。有次路过教送菜婆子暗暗租下的小屋,趁随行姐妹丫环没留意她便跑去看了一眼,她的两个包袱果然放在了里面。安若晨心中欢喜。将军说到做到,乃真君子。她对这次出逃,充满了信心。只偶尔想到也许此后再也看不到将军,又颇有些怅然若失。
只是安若晨未曾料到,在十月十五这日子来临之前,家里竟会起了风波。
要说安府这个家,平日里也不是太平的。毕竟五房妻妾,除了大房外,其他各房都不是好惹的,常常算计争斗,不是奇事。待大房范氏过世后,各房又想争这正室之位,所以明枪暗箭,你嘲我讽,安若晨早已见惯不怪。只这次闹出的事,教安若晨心里冰凉。
那日正是午后,安若晨带着安若芳在院子里做针线,与她讲故事。绣花的梅红色线没了,安若芳道她屋里还有,于是安若晨牵着她一边继续说着故事一边往她院里走,路过大弟安荣贵的院子时,听到了里头有女子凄厉哭喊求救的声响。
安若晨惊得一震,忙奔了过去,待到院门处,却看到竟有小厮在门口那把着。安若晨顿然明白了,连退三步,脸色惨白。安若芳跑得慢些,赶了过来,吓得一把抱住安若晨的腰。
院里头的小姑娘的呼救哭喊求住手与安荣贵的喝骂张狂得意声交织成一片。安若晨背脊发冷,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所措。安若芳抱着安若晨的腰将她拉走。当天夜里,安若晨听到消息,安荣贵院里新来的一个小丫头跳井自尽了。下人们都在传,新来的那丫头瞧着水灵,大少爷瞧上了,可那丫头竟是不愿。
第二日,安平差人将小丫头的家人唤来了,让他们领走尸体,给了他们很少的一点殓葬费。说是丫头手笨,摔了一贵重古董花瓶,依规是要罚她,她恐要她赔银子,便跳了井。那家人哭天喊地,怎么都不相信自家女儿便这般去了。签了五年卖身契,却不料只一个月便生死相隔。安平连哄带吓,说东家不追究那花瓶,让丫头家人好好将人葬了,莫要连最后一点钱都拿不到。
那可怜的穷苦人家含泪带走了女儿尸首,安若晨远远偷偷看着,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若她进了钱家门,也许也是这般结果,只是她爹不会落泪的。也许只会派个下人去收了她的尸骨,回来随便葬一葬吧。
那几日府中气氛不太好,小人们全都战战兢兢。但安荣贵若无其事,全无反省。安之甫和二房谭氏也都说,都是那丫头不识好歹,竟还去跳井,给谁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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