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饭都吃不下,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抚|摸着龙大送她的匕首,她想若她是那丫头,遭此噩运,定不先死,先将那恶人以命抵命,才是痛快。可她想像了一下匕首杀人情景,又觉恐怖。也许换了她,也是不敢动手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是铁了心要逃,离开这里,离开这些黑了心肠的人。
那两日安若晨少言寡语,实在装不出笑脸,被谭氏警觉,斥了她几句。安若晨知她当装笑卖乖才好,但遇着这事当真装不出来,于是那两日只道身体不舒服,躲在院中不出屋门了。
她不舒服,四妹安若芳便来探望了。安若晨不想说话,她便安静地陪她坐着,自己绣着帕子。绣着绣着,她忽然小声道:“大姐,我那处,有些首饰和银钱,不多,都是平日里悄悄攒的。”
安若晨一愣,转头看她。
安若芳也抬头看了她,十二岁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有着早熟懂事的神情,她小小声问:“大姐,你要不要逃?我把我的银钱都给你。”
安若晨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屋内,除了她与四妹,再无旁人。她努力镇定心神,微微一笑:“说的什么傻话,这哪能逃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毁不得的。再者说,出了去,吃什么喝什么,咱们自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比不得外头那些讨生活的女子。我们出了门,若没家里给银钱,会饿死的。”
安若芳静静看着她,好半晌低了头,闷声道:“那,那便当我没说吧。”
“傻丫头。”安若晨笑着摸了摸四妹的头。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
还记得小时候,那会安若芳五岁,她十一。母亲刚过世一年,各房欺她年幼,将她母亲首饰尽数拿走。有一件是她母亲临走时特意与她说留给她的,那是外祖母之物。于是安若晨便去三房薛氏那将那件首饰偷了回来,藏得好好的,无人知晓。任各房怎么问,她都说不知晓。可后来有次安若芳与她一道时说起她母亲,她对小妹妹无防心,漏口说了这事,道她好歹还有一物留着对母亲的念想。却没料安若芳却是被她娘亲教来套话的。
事情败露,安若晨被安之甫一顿毒打,首饰也被三房薛氏又抢了去。可恨的是薛氏其实并不稀罕那物,为报复她还故意将那首饰当了。
事后安若芳痛哭,她其实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姐姐被打了,她哭了。安若晨没法怪安若芳,但从此她学会了一件事,有些人并不想害你,但会有别人利用她来害你。
所以现在安若芳突然问她要不要逃,安若晨是打死也不敢承认的。
转眼数日过去,投井小丫头的事无人再提起,府中似未发生过这事一般。安若芳也没再问安若晨逃不逃的事。离十月十五还有七日,安若晨算着日子,急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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