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钢恨得牙根痒痒,小摩托实话实说,但他拿老魏打掩护的事儿,绝不能外传,怎么可以公开讨论,幸亏大家都没在意。
四虾皮子经常去县城,当然是借他爹的光,此刻闷闷地说:“城里孩子七八岁就上学,又不用复课,我们一个个像老榆木疙瘩,都可以给人家当爹啦。没脸跟人家坐一起,到时候再考个零蛋,那才叫蹲云彩上脱裤子——丢人丢天边啦。”
二猫崽子恶狠狠地道:“睡觉吧,爷们!我要是有城里人的条件,他妈的满月就读书。现在早就北大毕业,天下第一。”
彭钢嘲笑他说:“老二,现在是一清华,二北大,三哈工,你懂不懂?还北大毕业天下第一呢,搞错啦。”
三叫驴哼哼唧唧地唱:“过了礼拜三啊,就是礼拜天啊,快点睡觉觉吧。”本来唱得大家睡眼朦胧,谁知他又粗鲁地道:
“青草地,西瓜皮…”这是荤段子四大绿,又累又困的陈义志罕有地下命令:“梦里再说吧。”炉火的最后一丝生机熄灭,大家自然而然进入梦乡。
而此刻,寒风怒号、黑漆漆的窗外,正站着一个人——蒋校长,他想偷听学生的看法,结果令他满意。校长正靠着窗台琢磨,哪曾想祸从天降。
张雨看武侠小说看累了,想睡,俗话说开门屎闭门尿,顶风冒雪走五十米去院里厕所,他实在受够了,憋了半天,不起来又不行。陡然间福至心灵,他想撒尿毕竟容易解决,窗户上那个洞,多好的地方。宿舍里又黑又冷,大家都蒙头欲睡,即使嘴在嘟囔的眼睛也早闭上啦!于是他像猫一样蹑手蹑脚爬起来,摸索着站上窗台,凭感觉找到那个洞,不由得大喜。慌忙掏家伙伸进洞里,起初还不敢畅快,小便淅淅沥沥,全被狂风卷走了,落蒋校长身上他也无法察觉,后来张雨胆子大起来,再说也有些控制不住,流量剧增!蒋校长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拿手抹一把脑门,心里纳闷儿:快三九了怎么还下雨?没等他反应过来,黄河之水天上来!淋得他满头满脸,抱头鼠窜远离窗户地同时,气急败坏地骂道:“谁在窗台上撒尿!不许走,混蛋!”
一来风大,能卷走一切声音,二来蒋校长老当益壮,惶急之下窜得太远,如果他迎着枪林弹雨趴窗户吼叫,效果肯定不同。所以,他的暴怒并没有吓着学生,他们该睡的睡,该瞎扯的继续瞎扯。当然,罪魁祸首张雨还是被吓得及时收工,他也没有听真切,但恍惚看见人影,慌乱中淋自己一裤腿子尿,这也顾不得啦,他一头钻进被窝,转念一想马上又跳到地上,拎着自己的大棉被来到对面铺前,摸到小摩托脑袋,把大被往小摩托被子上一压,自己像泥鳅似的钻入小摩托的被窝。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吓得,浑身上下一个劲颤抖。小摩托迷迷糊糊地道:“你烦不烦啊,怪冷的,搂你睡有个屁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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