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淡淡瞥了他一眼, 说道:“上次教过你, 开弓时肩、背都要用上力。”他走过去, 伸手捏住他的小臂, 李言恪胳膊骤然窜上酸痛, 疼得他“啊”一声大叫。
“寄愁!”傅成璧瞧他疼得脸都抽搐起来, 上前抚住段崇的胳膊。
李言恪眼里都泛上了泪花, “疼!”
“逞强,疼就对了。”
铁弓强悍,李言恪年轻, 起初拿起射三箭则放,循序渐进为好。只不过少年总有一股强烈的表现欲,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
“你表姐不懂射箭, 以后殿下留着力气, 多给姐夫见识见识。”他放开李言恪,对一旁的孙姑姑说, “带殿下去涂一些消肿的药, 不然明天抬不起来胳膊。”
李言恪整个人蔫儿下来, 瞧了段崇两眼, 又对傅成璧做了个鬼脸, 才跟孙姑姑回到殿中上药。
傅成璧的手还搭在段崇的臂弯当中,教他捉住握在手里, 说:“你袒护他。”
话是肯定的语气,其中不快显而易见。
“怎么对一个孩子凶巴巴的?”傅成璧笑他, “从前教我的时候也这样, 不晓得要换武袍都得挨教训,也难怪言恪不喜欢你。”
“我,我那时候并非是凶你。”段崇耳朵通红,左右找不到可以解释的话,又慢吞吞地说,“他不喜欢无妨,你喜欢就行了……”
“……”
傅成璧听了这话,心里怦怦跳得厉害,脸比他还红。
两个人勾了会儿手,傅成璧才启唇问道:“你怎么不在奉天阁,跑到这里来了?”
“那些官员烦得很。”段崇说,“沈相出事之后,六部的几个尚书都不□□分。”
傅成璧问:“他们要拉拢你了?”
段崇现在是文宣帝当前的红人,娶了傅成璧之后,身后倚仗着傅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任谁都是想结交的。只不过段崇此人无心于政事,教他办案比教他上朝来得痛快。
“我跟他们,谈不来。”
傅成璧晓得他不是谈不来,只是一旦沾染了这些事就容易惹祸上身。段崇对权力不感兴趣,他现在没有别的念想,只想与傅成璧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傅成璧却是蛮高兴的,红着脸往他身前凑了一步,“同我,就谈得来了?”
“当然。”温暖的余晖在他英朗脸庞上覆了一层柔光,他闻言笑起来,飞促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宫中的奴才大多识规矩,主家说话就会退得远远的,确保自己听不见了才停下;主家做事就把头低得深深的,确保自己看不见了才行。
段崇在她耳侧轻声嘱咐道:“少沾些酒。时候差不多了,我教人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府。”
“好。”
夜晚,星汉灿烂。宫中点起一盏盏花灯,万紫千红,五光十色,照得皇宫如同嵌在天地间的璀璨明珠。文宣帝听闻李元钧近来独好评弹,特地嘱咐礼乐司的人请最有名的评弹师傅入京,为李元钧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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