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一阵哆嗦,不少胆小鬼已吓得裤裆里都开始有些湿漉漉了。
张勋过后,米振标等人被押了上来。
“大人,我们冤枉,冤枉啊。”众人疾呼。
“冤枉?”王英楷大笑。“张勋所犯罪行尔等一概都有,无非是程度不一,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不要告诉我,毅军原来员额和军械都是百分百足数地,唯独张勋一来一下子就掉了三四成。
众人皆感不妙,内心忐忑,米振标想着将责任推给姜桂题,但似乎又没什么用。场面一时僵持在那里。
刘迷糊大声嚷道:“卑职昨夜率部突击,包围酒楼为大人解围之举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为什么把我也绑了起来?”
“功劳?苦劳?你刘迷糊能掐会算,提前知道张勋要动手。你们自己那点小九九,当我都是聋子瞎子?擅动军械。矫命兵,你说说看你自己哪条可以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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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弼一脸鄙夷:“擅动甲兵与造反无异,和这种人多说无益,拖下去砍了便是。”
刘迷糊听了差点昏死在台上。
“念在昨夜尔等能率部缴械投降地份上,本官也不过分为难,你罪行轻重、刑罚大小,回去后让军法官再行审理。”
连轴转地审理,毅军所有中层以上军官皆被一网打尽,无论是张派还是米派,统统没有好下场,唯一侥幸的是保住了脑袋。
时辰既久,场中站立的官兵悄悄挪动着步子,试图舒缓筋骨,但明显有不少人开始捱不住,不仅哈欠连天,鼻涕眼泪更是一窝蜂流出来。一看便知是上了鸦片瘾地双枪兵,看押的禁卫军瞅得真切,毫不客气,两人一个,架起吸食者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利索。按条列,吸食鸦片者重责3o军棍,开除军籍。
“国家三令五申,叫尔等务必遵守营规,务必洁身自好,你们倒好,一概抛之脑后。甲子年间毅军还为国家披荆斩棘,亲上战场,没想到过了15年,居然堕落如斯。打仗打不过,你们说朝廷指挥无方,说皇上见识不明,自己何尝有过一丝争气的念头?”
台上是王英楷的怒斥声,台下是官兵们的“唉呦”声,凡昨夜赌博、嫖娼、擅自在外留宿之人纷纷吃到了军棍,哀叫声此起彼伏,打完一个,禁卫军便将其拖出门外,任其自生自灭。一番捣腾下来,原本3ooo来人的毅军只剩下了2ooo头,
“听说毅军是兄终弟及,父子相继地部队,本官现在下令,凡愿意继续当兵吃皇粮的站到右边去,不愿意干的站到左边来。我也不难为大家,凡愿意解甲归田者每人2o个银元的路费,你们自谋生. :一声令下,很多人不待犹豫便直扑左边而去,军需官也不含糊,一挥手,早有人抬上来整箩筐的银元。
“这就是张勋企图收买我王某人的银元。哼哼,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军需官每唱到一声,便有人前来领着2o银元,甫一到手>兢地出校场门而去,然后撒腿便跑,仿佛怕禁卫军反悔一般。
“留下的既有报国之心便更要听好。今后当兵不同以往,务必要牢牢遵守营规,”剩下的5oo人中,禁卫军挑选了1oo号身强力壮、无不良嗜好之人补进了训练营,将参加为期3月地严酷训练而接受筛选,其余4oo人被集合后将成为徒手兵作为直隶新军暂编第一协的补充。
毅军作为一个集团名词的历史至此消灭。
解决毅军集团,表面上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充满了偶然性的小事,但此事地处置结果却完全昭示了林广宇改造旧军,加强国防的决心。
张勋和米振标等人之间地矛盾不是新与旧、保守与进步之间的矛盾,而纯粹是旧时代兵为将有体制下的固有弊端的暴露,不惟张勋,换成李勋、王勋一样有可能产生类似的矛盾,这是机制固有的缺陷,非全盘推倒重来不可。
毅军从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部队到成为一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烂军,其陨落过程不过短短15年。这种浪费公帑,烂地方的武力团体已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走向了历史的方面,在19o9年的时空里已不存在任何改造再利用的价值。
林广宇鉴于这种情况,在布置动手方案之时,已明确表达了推倒重来的意思——没什么可留恋和保留的,直接砍了了事,空出军饷用于锻造其余强兵才是正理。
就全国范围而言,毅军其实算得上旧制绿营兵中建制比较完整、规模比较庞大,亦有不少历史功绩的部队,但就是这样一支部队,遭到了清扫解散的雷霆一击,也让人充分领悟了朝廷的决心与魄力,各地疆臣至此不敢再存侥幸之心,自觉不自觉地推动本省防军进行改良,脚步虽然不一,但都是朝有益的目标前行。
张勋造反被诛、毅军全体解散的消息不惟在新闻界掀起渲染大波,对直隶总督端方更似一层致命打击……第三次机遇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章 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