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
你们瞒着我做的,我一样一样,全部都记得。
卡同学嘀咕道:"有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她的声调不高,刚刚够当事人每一个都听到。
我再看看那一对,扭头问她:"你说什么?"
她耸耸肩,意思是你要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我笑笑:"你之前要的什么,笔记?放心,有我就有你的,我不过都会保你过。"
她眨眨眼睛。我脱开她的手臂,转过身去。
至此我才看见齐享。
从时点上来说,齐享是先看到沈思博递伞给我善意温和的神色,他和他女友渐起的难堪,男孩子收回伞,耸耸肩,转头对女孩宽解、无奈又怅然的一笑。
齐享看着这一切。他承认,姓庄的在某些时候,的确让人够受,折腾过了度,没有谁能无条件宠她,她这样总有一天要吃苦头。
然后他才看见我回过身,脸上的神情。
多年后某天我在沙发上观看动物世界,鹿群淌过奔流的河水,折了腿的幼鹿被遗留在原岸,哆嗦,趔趄,盯着镜头,又疼痛又茫然。
齐享从身后经过,驻足陪我看了一会儿,蓦然间他俯下身搂住我,吻我的头发。我抬手去抚摸他的头颈:"怎么啦?"
"长得多像你。"
他真是有办法让我脆弱。虽然在零二年秋雨枯黄的那个日子里,这一点尚未表现的十分明显。他只是看着我,面色还谈不上多缓和。
我向他走过去。沈思博还在看着我吧?太好了,不枉我一场无望的刻薄。眼前这个男人,我是要主动扑进怀里呢,还是等他来拥抱我?
但显然,我们彼此都下不了这个手,太尴尬,而且又有一个多月没见面。
四周有同学侧目,冲我挤眉弄眼,有女生人过去了还回头张望,我脊背挺的像颈椎病患者,不止因为齐享,还因为身后那两个,我有受到夹击的感觉,开口就不流利:"你......"
他等着我说。
"......带伞了吧?"
他怔了一怔,接着莞尔:"当然。"
走前我回头看看,沈思博和谢端可能已经沿另一边的楼梯下去了。
我想,也许齐享也就一般在意,甚至也许他来是告诉我,庄凝,这一个月来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所以他名义女友我怎么闹腾他都不气恼,不妒忌。
我当时不明白,这种情况是,他理性上明知我不妥,却又在不自觉当中偏袒我。偏袒二字,在一个已经基本社会化的成年人,他的选择性意识里,是奢侈任性的小东西,不是谁都可以。不是对谁都可以。
在楼道里,齐享方才给面子的那一点微笑就全都不见了,面色倒也谈不上多难看,就是没表情。他就这么端着挺合适的,宽容得跟个二百五似的行为完全跟他文不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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