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上财政还算是收支平衡,杨廷和是个很能干的人,开源不太在行,但是他很会节流。再加上才抄了一大批贪污犯的家,皇帝的内库是很丰足的,遇上了什么事,还可以支持一阵子。
但是,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儿。这么大的国家,总有个天灾**的时候吧?前些日子朱厚熜查账,顺便查了国库,那里面现在就剩下一百万不到。遇上个什么灾厄,也就没了。现在是三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不到一百万的银钱等于还要支撑整个国家一直到六月麦收。
所以财政问题,现在是个大问题,夏言也看了出来。
夏言本质上还是个书生,也并没有什么开源的妙招,所以他的主意也还是节流。他提出来要精简政府机构。
事实上,朱厚熜很赞同这样的举措,在他看来,现在政府里不办事白吃饭的人太多了,赶走个一半儿也都行。
但是,现在还真不能赶。
精简人员,总不能精简掉六部尚书,内阁学士,都察院御史这些一二品,掌朝政的大员吧。这精简的,还是各部各司的小官吏们。
他们其实本来才是做实际而琐碎的工作的,没有了他们,谁来干活?再者,他们现在其实自己一方的人啊。
夏言本身是从基层上来的,他受到皇帝赏识,也是因为提出了收拢基层力量来达到掌握政权的目的。现在他走出来了,坐上了四品的官位,却开始下手裁撤基层官员,这要让那些曾经是他的同僚幕友的人,怎么想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网络,估计也就这样被辛苦建立起它的人一手拆毁了吧?
难道是迁升的有些太快,所以不谨慎了吗?
朱厚熜看着夏言,有些无奈,将折子递还给他:“夏卿,此事,不得操之过急。你且再细细思虑一遭,与王先生赵先生商议一番,再做决断吧。”
夏言接过奏折,想必已经心知肚明皇帝的意思,是不允的。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如朱厚熜所想的谢恩走人,而是又抬起了头,将奏折递了回来。
“皇上,臣已然细细思量过了。”他的眼神清清朗朗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在官场打混了六七年的人,“臣以为,此事可行。国库空虚,如逢灾患则不堪一击。臣以为如今以充斥国库为要务。”
朱厚熜很郁闷,夏言,你怎么就这么顽固?我这可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这奏折上了,你得挨多少骂,遭多少冷箭啊?
他有些怨怼的看了夏言一眼:“夏卿却是只想到这一面。你可曾想过,若真的裁撤冗官,耗费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打理好的关系,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皇上,可这如今就是小事了!”夏言居然有些生气了,“与杨阁老的事,可缓后再议,国库存银的事情,就是万民之性命所系的事情了!这是国之根基,怎么能因小道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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