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某乃工部尚书之子,太子良媛的兄长,你不能以此断定某的罪行!某绝无加害突厥副史之意,只是不慎之下成了杀人者的帮凶。”
双目瞪向徐宗望,陈昭怒道。
“陈郎君无需提醒本官,本官原以为,昔日蒲州刺史现今工部尚书之子,太子良媛的兄长,不会轻易做出此等有害国体的大事,十之**是败在儿女情长上。可惜,赠与你香囊的,并不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相反,他是个行踪隐蔽据闻相貌极为不凡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恰巧,本官慕名已久。”
……
这几日,长安城里可谓是鸡飞狗跳。
先是突厥副史朵格在死在鸿胪寺客馆门口,朝野上下讨论不断,沸沸扬扬。
接着,没几天,满长安就又在捉拿乱党,弄得不少人风声鹤唳,底子不干净的豪杰侠士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怕被好大喜功的官差捉去充数,连平康坊的皮肉生意都少了许多。
外界纷纷扰扰,可这事的苗头还烧不到权贵子弟的头上来,权贵子弟们仍自宴宾客起歌舞,好不快活。
此时,孔青珩还不知道他心中的酒圣酒狂,并非他以为那般无辜,更不知晓,在他梦中陈昭最后被判死刑的真正缘由。
眼下……
“青珩,难得大家欢聚,你自个儿在边上自斟自饮作甚?”
胜业坊,成王府内,李佑年的脸上已添了两三分绯色,酒兴正浓,瞧见旁侧桌案后的孔青珩面色淡淡的模样,不由高声嚷道。
这里是成王府的中堂,李佑年作为东道主坐在主位,两侧分别置有八张桌案,坐着应邀而来的一帮权贵子弟。
而在两侧桌案圈出来的中心,被李佑年出高价从此间酒肆请来的绮思儿正翩翩起舞。
稍微靠后处,则是善割鲙者合着堂下声乐的节奏,操刀响捷,刀下鱼片如雪,无声细下,一盘盘精致又引人食欲的金齑玉鲙,便呈上了诸位郎君的桌案。
有美酒、美人、美食,宴,自然就是场好宴,主客尽欢谑。
“一时想事入了神,来,某自罚三杯。”
闻言,面上轻笑,孔青珩把玩着手上酒壶,倾入杯盏,仰头连饮,姿态潇洒得紧,再兼上他那张俊美至极的脸蛋,画面煞是好看,犹如一幅魏晋狂士的画卷徐徐展开,不闻酒香,观者已醉。
只可惜,孔郎君有魏晋狂士都未必能及的魅力,却没有魏晋狂士的风骨,才学……更是不说也罢。
“孔郎君好酒量!”
宴席上,一众纨绔子弟见状纷纷叫好。
“若说酒量,某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在座恐怕无人能及陈郎君。”
弯了弯唇角,夹起盘中薄如蝉翼的鱼片,细细品味,孔青珩微微笑道。不知是因为酒量奇佳的陈郎君,还是这盘中的美食。
“唉!要说秋远也是不走运,突厥人死就死吧,偏偏死在了长安,还偏偏就被他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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