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祺瑞眼光的注视下,李斯揽衣跪拜下去,以头叩地,“儿臣知错,望父王饶恕。”
“你们都下去吧,寡人立下的世子不可更改。”他闭上了眼睛,用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大殿之上的群臣各自相互的看了看,在无言之中行礼,转身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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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盘破碎,一滴血逐渐在碎裂的铁片上蔓延开。拓跋倩抽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指间上有着一道狭长的伤口,“又失败了,我算不出这其中的过程。星宿师一辈子也只能知道结果,过程只存在猜错之中。”她低眉间露出怅惘的表情,那最终算出的结果离现在不远了。
她知道预言中的王座属于谁,那个抱着她走向王座的男人不是李子骞,她再也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大虞宴会上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已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情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有时候自己想要停下来,可后面的人后推着你走,因为乱世中的路是极为狭小的。无论是李子骞还是项一鸣,他们二人都是走在世人前面的人,要面对着的是遥远的前方,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各自的拥护者,让他们推着自己向前身不由己的走。
“小倩,你在算什么?”雪雁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看了眼拓跋倩手里碎裂开的星盘,她犹豫了下,鞠下身子,轻轻的握住拓跋倩的手,柔柔的吹了吹,“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暗自卜算命运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只是怕那笨蛋不要命的冲锋。”拓跋倩抽回自己的手,露出明媚的笑容,她扭头看向坐在池子边上,甩出瓦片打着水漂的流离,“我们一起去打水漂吧,流离,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不好,你每次都赢。”流离偏过头,抿了抿嘴,发出粗细的男声,蹲坐下去,将纤纤的双足放入水中,看着沉入水里的瓦片,嘀咕了声,“好久没看到那个大个子了。”
“嘿嘿,一个月左右了说是去了江油。”拓跋倩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捡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子,用力往前一抛,“于将军说让我们不要乱走。”
“不用怕,谁敢打我们的注意,我就杀谁。”流离捏紧拳头扭了扭,七天前,一支暗中跟踪她们三人的影门小队被她一个人干净的杀光,作为曾经最让人胆寒的杀手,她袖口中杀人夺命的刃口,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迟钝。
拓跋倩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自己在水镜中看到的一切是否是影门有关,可他们忽然跟踪自己,这不是一件好事。
“你该留个活口的。”雪雁瞅了眼流离,说了一声。
“留下活口,我们也打探不到什么。”流离耸了耸肩膀,“以前丽影姐姐说了,他们影门的眼睛被抓住只有死亡一个结果,他们和我们杀手门的刺客一样,誓死也不会透露雇主的丝毫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