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打得兴起,还会找机会向对面的勇士敬酒、致意,让人感觉这不是打仗,而是一种独特的社‘交’方式。眼看打到天黑,就吆喝一声大家散了,不俘虏老弱,不追击逃兵,连对面的国君,也不能‘逼’得太过分,因为那样不符合“礼”。
可自从孙武这家伙横空出世后,礼仪彬彬的作战方式就被破坏了,兵者诡道也,战争变得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胜利就好,而兵家也应运而生,专‘门’以研究作战、用兵为人生追求。这时代的战争,已经变得很专业化,一个外行骤然掌握兵权,胡‘乱’指派,只会丧师失地。
所以明月觉得,自己连赵括都比不上,强行指挥的话,说不定以后“纸上谈兵”的名号说的就是他长安君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手边只有赵括能派上用场,他也只能放手让他去做。
好在这场仗,赵括打的漂亮,以犁庭扫‘穴’之势,彻底铲除了最大的一支水贼,这消息传出后,其他贼人要么选择遁逃,要么就等着后续的追剿吧!
就在这时,那些乡三老、里父老,以及乡邑长者,竟带着全乡两三千人,朝明月下拜。
“此番水贼尽灭,我乡得以解救,都是托长安君之福啊!”
明月连忙拱手:“岂敢,此乃诸将士、乡人用命,我哪有什么功劳?”
昭勃抬头道:“若非长安君说服豪长出人出粮,若非长安君沙汰县卒加以‘精’简,若非长安君向朝中求得赵校尉驰援,此番剿贼,绝不会如此顺利!长安君对我西乡百姓,有再造之恩啊!”
言罢,众人纷纷朝他顿首以表感谢,明月也朝他们对拜,而后又大声说道:“古人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光虽年少无知,但身为祁县封君,便是本县九千户百姓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那些率兽而食人的贼寇,我与百姓感同身受,恨不能生食其‘肉’!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彼辈便是这般下场!”
他指着那堆砌得老高的头颅,下令道:“董方!”
“臣在!”
董方连忙出列应诺。
“将所获头颅在昭余祁畔筑成京观,以震慑宵小,所俘贼人,让他们相互检举,但凡有杀人、**恶行者,一律于邑内闹市处斩!”
这一命令,几乎直接剥夺了那两百余被俘贼人的生存权利。
这却是蔡泽的建议。
“郑子产曾言,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
“昭余祁中贼多,难以除尽,故而公子应当示以诛罚,以震慑余贼!让人知道为盗的下场!”
但另一方面,对于百姓,他却要示之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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