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冲进正门废墟,他们的行动立刻就变得呆滞起来。脚下的惨状直接冲击心灵,吓到了一众禁卫,穿过院中时,一个个都是踮着脚在血水中寻找没有染红的地方。
王厚来到门前,啧了两下嘴,反过来对身边的李彦笑,“鹌鹑寻食时倒是这么走路,够小心的。”
京中的班直,没有几个见过血。
百年来父子相承,皆以高大女子为妻,几代下来,班直禁卫看起来一个个人高马大、精壮健勇,外国使者来朝时,一见便低了一头去。
可真要上了战场,其实还不如从边州州军中随便拉出来的一名老兵。
王厚能在尸堆旁面不改色的吃饭喝酒,但不论是跟随他的班直,还是齐王府的那一批,看到满地血水和残尸,就一个个如同被吓住了的鹌鹑。
王厚没有走进齐王府中,就站在门槛上看着。脚边的瓦砾中埋了一人的尸体,看不出全貌,只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多半是齐王府的司阍,刚刚毙命于火炮和连带的危机中,
“李彦!”
“小人在。”李彦连忙低头听候使唤。
“你进去去确认一下。”王厚毫不客气的使唤着李彦,“该捉到的一个都别让他们跑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人明白。”李彦肃然接过军令。
齐王府中需要确认捕捉的只有寥寥数人,那些仆婢只是被连累,跑掉几人都算不上什么问题。
但片刻之后,李彦赶来回报。
这一回来攻击最重要的目标之一——齐王妃,已经自尽了。其余重要人物,包括赵颢两个年幼的女儿,以及还在襁褓中的嫡子,倒是都控制住了。
“果然。”王厚咕哝了一句。这才是正常的发展。赵颢要做的事,自瞒不过其妻,如今事败,就是不自尽,宫里面也会送酒和白绫来的。
李彦递上了一封信,“齐王妃还留下了这封遗书,说是要呈给太后。”
王厚摇摇头,没接过信封,他可没兴趣。
“你回去呈上去就好。”
反正内容只会是求太后绕过年幼的子女一条姓命,要不是存了这条心,就应该带着子女一起走了。
这是赵颢的第二任妻子。
前任齐王妃并非病故,而是与赵颢多年感情不和,算是京城中有名的怨侣,最后在已经过世的曹太皇的安排下出家为尼。
不过也可以说是她的运气,这一回齐王府中,从护卫到仆佣,还有最上面的赵颢一家,没有人能逃得掉,只有那位下堂妇或能逃过了一劫。
安排了人手将重要的俘虏先行押回,剩下的仆婢护卫,还有一些不相干的门客,则从对面的赵頵家里借了几间屋子来关押。
赵頵还没有回来。南班官这时候能放出来就有鬼了。全都是赵家人,在局势未平之前,怎么可能让他们出宫?若是有一二宗室为人裹挟,甚至拥立,京城不知要添多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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