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谨记,这次来的目的是调和矛盾,不是激化矛盾。千万不能因为支持张居正夺情,而将矛盾进一步扩大化。
所以,见皇上如此动怒,当即说道:“皇上,吏部尚书张大人我见过,他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纲常。丁忧守制确实是我朝**,张大人一时没想明白也情有可原。”
听水墨恒这么一说,朱翊钧才不甘地重新落座。
这时,李彩凤轻启丹唇:“张瀚是张先生一手荐拔上来的人,这次怎么犯糊涂了?”
论调和冯保出奇的一致。
她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逐一扫过水墨恒和冯保,不等回答,又重重地补充了一句:“难道他不知道,张先生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吗?”
水墨恒没有作声,知道李彩凤和皇上朱翊钧的心思一模一样,都不希望张居正回家守制。这个时候,绝不能煽风点火。
冯保则不然。
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但凡朝廷出了点事儿,各路神仙都纷纷浮出水面。”
朱翊钧已经十五岁了,虽然没信心独自柄政,可心眼儿透亮,听出了冯保话里有话,便问道:“关于张先生夺情一事,朝廷上下舆情如何?反应是不是很激烈?”
“可不是?”冯保抢着回答道,“据东厂的番役告知,就在今天上午,才不久前的事儿,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带着十几个属下,清一色地穿着大红袍,兴师动众地跑到内阁向吕阁老恭贺呢。”
朱翊钧诧异:“恭贺?”
李彩凤也诧异:“恭贺什么?”
冯保阴里阴气地回道:“恭贺吕调阳升迁首辅呀!”
李彩凤秀眉一竖,气咻咻地斥道:“这帮酸文人,怎么会如此大胆?这不明摆着要赶张先生回家吗?”
朱翊钧见母亲动怒,也跟着脖子一横,一拍御案,喝道:“太放肆了!没有朕的旨意,吕阁老就能当首辅了啊?是那帮翰林院学士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冯保眯着眼睛,瞅了水墨恒一眼,然后解释道:“回万岁爷,朝廷是有这么个规矩,若首辅连续三天不当值,次辅按序迁之,便可以坐到首辅的位子上。”
“那也得需要朕颁旨才行呀。”朱翊钧摆出一副帝王的威严。他坐了五年龙椅,如今也是有模有样。
李彩凤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对翰林院那帮文人的行为既感到生气又感到担忧,感慨地说:“朝廷上下,让张先生整治了几年,官场上的邪气儿好不容易被整没了。如今张先生的父亲刚去世,那帮好事之徒是不是觉得又有机可乘了?啊?”
“屎壳郎拱粪堆,这是难免的事儿。”冯保不伦不类地打了个比方,稍顿了顿,接着说,“这两天据东厂上报的消息,都是一些官员们暗中联络的事儿,有些人想在张先生夺情一事上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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