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一旁的道祖忽然开口道，“你居然连维持耳朵的那点些微法力都供不起了，看来你这伤还是有点严重啊。”

“……”

杨戬这次没有立马答话，而是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前的那道痕迹，这才道：“说起来也是我托大了，就这么直接将‘那东西’放进了天眼里，结果被那小子当成媒介成功勾搭上了我体内的‘怨力’。”

“怨力？”秦英武举起了手。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诅咒吗？”

“哦！”经过杨戬的提点，秦英武立马大彻大悟，“当人们向着某物祈祷之时，产生的就是信仰，咒骂的时候，产生的就是怨力。”

“没错，”杨戬接过了秦英武的话头继续说着，“怨力这种东西人人皆有，当你被人骂后心情烦闷很多时候就是有这些怨力造成的。只是凡人的力量薄弱，所能产生的怨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不过凡事都会有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毕竟将我描绘成反派的作品可不是少数。当然了，本来这些怨力我正好可以去抵消信众的信仰之力，可我却忘了，这玩意儿本身就可以划到‘负能量’里去的，而那小子既然继承了‘恶作剧之神’的名头，操纵负能量自然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杨戬的话让秦英武越听越迷糊——并不是他听不懂杨戬的讲解，而是他从杨戬对敌人的描述当中发现了一个疑点。

那日的黑袍人就是洛基，这一点在是毫无疑问的。可洛基本身就是北欧神话中的恶作剧之神而且没有什么继承不继承的问题，可杨戬方才却说他的神位是从别人手中“继承”来的，再结合杨戬那日对敌的语气，似乎从一开始就认为此人并非洛基——或者说，这是一个不正常的洛基。

还好，杨戬在看穿了的同时也直接点破了秦英武的疑问，只听他道：“那不是洛基，而是一个继承了洛基记忆的老不死而已。”

杨戬的这句话听在秦英武的耳朵里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因为他猛然想起当时那人的确是说了一句什么“将两个灵魂融合在一起”之类的话。

“不过我还是真应该感谢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杨戬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他这一闹居然将我积攒下来的信仰、怨力以及多余的法力炸去了大半。若果不是因为他继承的是一个‘有问题的洛基’，估计我这一次就能清仓了。”

杨戬如是说道。

“有……有问题的洛基？”秦英武发现自己又听不懂了。

“我问问你，在你的观念里，洛基在北欧神话体系中有什么亲戚？”

“哦，这个我熟！”秦英武认真地扳起了自己的手指，“是巨人法布提和女巨人劳菲的儿子，阿萨神族主神奥丁的义兄弟。”

“没错，”杨戬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没有把超级英雄漫画里的设定弄混。可是我当时在用神识窥探那老鬼心神的时候，居然模模糊糊地感应到他将一个人当成了兄长，而这个兄长竟然是雷神。”

按道理说，擅长幻术的人，精神力以及灵魂强度都是极为了得的，可杨戬竟能窥探到一个幻术高超之人的所思所想，其自身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但秦英武却隐隐察觉除了什么，小心地问道：“您是说，他所继承的洛基，是一个被信仰之力改造呃……被洗脑过的洛基吗？”

“是的，就像那什么英雄王一样，现如今超级英雄的影视、动漫大火，导致许多人都是从这些作品中了解神祇逐步入坑并将其作为信仰对象的，就像看戏一样，每个人在心中对角色都有着不同的理解，或者说是主观创造。人的大脑并不是如实反映客观事物的——就像你眼中的孙猴子和我眼里的肯定不是一模一样的，就算外形一致，你在心中对他的定位、褒贬和我肯定也存在出入。而信仰、精神本身就有大量的主观成分，这些主观成分将会随着信仰之力一起，被吸收并且产生影响。”

说到这里，杨戬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拒绝吸收信仰之力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收多了，你就不再是你了。”

“太可怕了……”秦英武惊出了一声冷汗。

“可不对啊，师尊，您为什么也不愿意积累法力啊？！”

秦英武又抛出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