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惊慌,艰难挤入。
一番灭顶的推挤过后,她成功跌入了包围圈内,虽嫌狼狈。
一抬头,就见到一个素白衣裳的少年,他坐着轮椅,手上却捏着据说可七连发的□□。
少年正和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对峙,最奇异的是,那少女的同伴竟然是一头狼。
月浓不觉审视起自己,并没比那少女好多少。
她开始沮丧。
那少女却肆无忌惮地朗声大笑,脏兮兮的脸上尽是得意洋洋,她的眼睛明亮得格外耀眼。
月浓被她的笑容晃花眼,她还瞧见那少年的眼睛也跟着亮起来,其中闪过欣赏、喜欢还是心动!
她不敢去辨认。
该当跑上前去相认罢,她却悄悄往后挪。
忽然衣襟勒紧,她被人提出了圈内。
正是那甘愿与她分享坐骑的剑客。
好心的剑客竟然向她唠叨起商队的规矩起来。
她忽然问:“那白衣裳的少年是谁,如此年纪轻轻,竟是此间主人不成?”
那剑客面露敬畏,说道:“石舫九爷,可不是无害少年。无论心智谋略,都令人敬服。数年前,他贴身的侍从犯错,便去了左手。丝毫不容情面。这样人物,可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敬畏?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叫人生畏之人。
原来石舫孟九的威名如此盛,她有一瞬怀疑旁人口中的与她朝夕相对的九哥是另一个人,那个砍去下属一条手臂的冷血舫主,与她从未相识。
不,那一定不是她信誓旦旦说着只喜欢她的九哥,也不是为她不甘狠心砍掉谨言一条手臂的九哥。
那剑客有几分慌乱,忙改口:“你小儿,哭什么,九爷也绝非滥杀无辜的凶恶之人。”
“他们这些个大人物,真是可怖。”月浓抹了眼泪,勉强笑。
入夜,她做了场梦,那梦绮丽而凄迷,像蒙蒙的雨,是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那里并没有月浓这个女孩,芝兰玉树的石舫孟九爱上了一株漠上奇葩,最终却孤独终老,远遁大漠。
月浓在月上中天时刻惊醒。
她感到自己固执地蹲在蔷薇丛中,荆棘扎得下身刺痛。
她心中有凄厉的冷风呼啸。
那是萧索,是孤寂,她此时望着漫天星斗和茫茫浓墨的沙漠,竟然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哪里有出口。
月浓在黑暗中抱紧手臂,坐着默默流了会泪。
想及去到长安的第二年,九哥便提过教她识文断字,初始还有模有样,不出半月,就再不肯费脑筋。
她以为爱是最甜蜜的事,但是当你倾心喜欢另一个人,才知道心苦。
一点的风吹草动,就惶惑。
因为爱的人,一向无所依凭。
而她在现实里,更是一文不名,原以为只凭一颗心就一往无前,此刻上天突然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你,他也一样遇到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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