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呢?
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普罗旺斯最著名的是什么?
你说,美味的葡萄美酒,蓝色的地中海岸,清凉的罗纳河水,还是漫山遍野的紫色薰衣草?
都不是!
寻求冷静的我,爱上了这里的地狱花。
妖艳如血的曼珠沙华在法国其实并不常见,但我没想到,在这所谓的“浪漫之都”竟然也会有人抚育这种象征着死亡、分离、无尽苦楚的地狱之花,而且漫山遍野,充裕着整个古朴落寞的庄园。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这是真正的彼岸花,在我的记忆里,像这样铺满整个山坡的妖艳的彼岸花海,我的一生只遇到过两次,一次是邂逅,一次是别离
这是一所破落的庄园,毫无疑问,很少有人涉足。
木制的围栏布满了密密麻麻腐朽干枯的虫洞,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断一样,围栏外野草横生,围栏里却看不出有一丝的杂草,曼珠沙华井井有条的排列着,像是鲜血染红的妖艳,看得出,这个庄园里会经常有人打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庄园的木质门栏,向着庄园的深处走去。
宁静!
我喜欢这种宁静,与其他庄园的熙攘宣泄不同,这里这里真的很安静,甚至,没有多少鸟鸣,没有穿着华美服饰的男男女女,没有卡卡喳喳的快门音,没有张灯结彩的装饰配件,没有嬉笑的人声,安安静静,好似另一个世界,令人沉迷。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吗?”
我转过头来,看到从花丛中缓缓站起一个穿着淡蓝色裙摆的女孩,头上戴着同样淡蓝色的小毡帽,长长地秀很随意的顺垂在耳旁脑后,曼妙的腰肢在微风轻拂裙摆中绰约多姿,精致的面庞清透出亚洲女孩特有的美。
她很小心的抬起脚,从花丛中翩翩的朝我走了过来,体态轻盈的像一支蓝色的蝴蝶。
“它叫地狱花?”我用日语淡淡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不懂日语,我是中国人,我叫周雅儿!”她很认真的用法语解释道,然后绅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也感到很抱歉,尤其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被别人当成日本人该是一件多么不愉快的经历。
于是,我很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便连忙解释道:“哦,对不起,在法国南部的日本人很多,所以我下意识的也把你当成是日本人了,真的十分抱歉。”
“你也是中国人?”周雅儿很惊讶我竟然会说汉语。
“我叫安天明!”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为了不显尴尬,我便转移了这个话题,“你很喜欢这种花吗?”
“是啊,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花,真的很漂亮。”周雅儿弯下腰抚了抚曼珠沙华,并用鼻子问了问闻了闻,很沉醉的眯着眼睛。
“我想一般人可不会喜欢这种花!”我淡淡地说道。
“哦?为什么?”周雅儿站起身来,小猫一样的看着我,满脸的疑惑。
“你知道这种花的名字吗?”我问道。
“不知道!”周雅儿回答的很随意,仿佛很疑惑花的名字与喜不喜欢这种花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