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妙真都吓坏了,再也不提此事。现在去壶山瀑布,还能看见那两块硕大的磁石,至于铁铜之物,那是管制物质,收得被官府收走,零的一些被临年关缺钱的人,偷去卖掉了。
终究这里要说起妙真一些不好的事情来。春天她带着妙学馆众人骑着脚踏车出来――那是一种两个轮子蹬踏前行的奇怪车子,骑术再精的年青将军初次驾御也难免摔个嘴啃泥。
慢慢也有很多年青人或为讨妙真欢心或追求风尚也习得此奇技,还能玩出脱手、单轮、腾跃等多般花样来。
当时官道路况并不太好,有着奇奇怪怪的坑洼。雨天会积起半尺深的黄泥,举步难行,半月晴干后又会出现另一种坎坷来,端得是变幻莫测。所以脚踏车只能是适合在城里城边溜达溜达,虽不要草料,但速度是远远比不上宝马的。所以后来只做得些练体健身之用,慢慢便不见了。
继续说妙学馆众人春游的事:一路总吟诵那些隐着公式方程的诗文,或是大唱西游话本化出的妖精之歌:太阳对我眨眼晴,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大王叫我来巡山呐,我把人间转一转……碰上路边坐着的双眼迷蒙发呆的老头,这么到他耳边一吼,可以把他直接吓死。还有多事的,要给老头套上一对绳子系的圆琉璃片,老头便能突然看到这么一大伙人清清楚楚地站在面前,直吓得大叫“妖精妖精!”一下子恢复青春,跑得比脚踏车还要快。
一般行人都不敢在妙学馆外晃悠,不是有重兵看防,而是妙学馆徒喜欢在围墙上玩“枪”。其实不是枪,是一根烟花棍儿。他们把铁棍掏空,在筒里塞上硝石,后装弹簧弹片,一敲击便能把铁珠、箭头什么的玩意崩出来。威力虽并不大,跟弹弓差不多,但真给你实实在在一枪,也足以叫你皮开肉绽,头上起一个大包。
开枪时响声巨大,能把耳膜震破,烟雾弥漫,能把脸熏得乌黑。所以馆徒们玩枪时都脸蒙纱绸,耳朵里塞满棉花,而且也不是每一枪都保证能射得出去的。行人慢慢便琢磨出了对付枪弹的办法,他们路过时都身着皮甲,头顶铁锅,这样便还有的故意跑去墙下晃,等着那些玩枪的自己聋掉、变成黑鬼、炸膛炸死。具体情况是尽管害人害己风险大,还是有馆徒忍不了刺激,持续开枪。三伏天那些不停去绕的行人也要倒霉,捂出一身的痱子来,痛痒难耐。比挨一枪还要花更多的诊治之资。
妙真不管这些顽皮事儿,当时她正在自已鼓捣一个划时代的发明。而我们知道妙真强在设计,动手不足。她独自能鼓捣出来的,应该不会非常复杂到划时代的境地。
那是一个怪模怪样的长套,开始妙真用帛布缝,她觉得不保险。后来换了鱼膘、羊尿泡,她又有没办法再不伤材质的前提下除去腥膻味。她也持之不懈,最后终于找到一种上好的树胶。
那是有些偏僻之地,人们孩童时便开始用来嘴里嚼着玩的――很拽的样子,一直嚼到牙都没了,仍用牙帮子去啃,这时候才有碍观瞻。妙真对那种树胶非常满意,解决了材料问题。
妙学书刊一年时间都在宣传那个套子,这回出人意料地没有风靡世间,算是妙真在她的“善诱”之道上栽了跟头。好好一个套子,她要把它命名为“爱之诀窍”。这是故态萌苏,像她十多岁那时一样,她已经知道想要怎么干,偏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
于是这边她不停推出螺旋装、颗粒装、顺滑装……,弄出荔枝、草莓、苹果等多种口味。那头人们一如继往地吹成气球玩、一如继往地往口里塞……
她可劲地宣传“更轻,更薄,更愉悦”,就是不登出使用说明,最终引来了大量的喷子,妙学书刊的回评单负面信息比例大增,说影响孩童课业的,说口感太油的,说妙学刊开始广告太多太水的……
好在本章的主题是“智慧”,所以也要提到一些用对了的人,在风议大势之下,他们也开始果断地喷“爱之决窍”阻隔阴阳、有违人道。
如此经过一年多的拉锯,这个划时代的套子被“无感了”、“没爱了”、“再也不订看妙学刊”的汹涌口水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