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庭院中,白榆目光扫过四周。
这是第二次进入圣域,不得不说,这个圣域的确十分漂亮。
纯白色的庭院一片素净素雅,找不到一丝灰尘,四周有一根根弯曲的白色立柱连通至顶端,它的整体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鸟笼。
「圣域是求道者的道之显化,也意味着是求道者的心象风景。」白榆看向正前方的圣徒:「所以你的道,就是这个鸟笼一样的庭院?」
天秤圣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金色的权杖。
「眼见未必为实……而你对道
的理解太过于浅显。」
「这纯白色的庭院中可埋葬过不少的生命。」
权杖触地。
神威降临。
纯白色的庭院中,圣女往前一步,权杖下落,顷刻间荡起金色的光谱,砸落同时伴随着恢弘的声浪。
白榆躲闪不及,被一权杖砸中肩膀,瞬间防御耐久跌至百分之八十以下,身形倒飞而出,撞击在庭院边缘地带。
天秤圣女之前从未展现出近战的武力,刚刚这一招也完全没什么技巧,纯粹就是以势压人,以力压人,攻击至强的威能甚至撕裂了纯白色的庭院。
她且行且开口。
「圣域是求道者的心象世界。」
「在这片领域之中,封圣便占据着绝对的天时地利。」
「即便做不到言出法随,但只要你踏入这片领域,就注定会被对方随意宰割。」
她随手握住白榆挥出的剑气和火光,如同折断树枝一样,随意的将其撇断拍灭。
白榆感到无法理解。
「明明是进入了圣域内部,封圣应该失去了空间上的绝对防御力才对。」
圣域的防御是对外的,而在内部,两方都处于同一个空间内,他的进攻理应可以生效。
天秤圣女的声音如同天上来。
她化作一道金色雷光坠入庭院,攻击全场覆盖,伴随着雷鸣,声音徐徐扩散。
「这是因为你还没彻底理解封圣的道是什么。」
「在这片领域里,我便是道本身。」
「你若是想要试图击败我,就必须用出更强的道,否则你伤不到我一分一毫。」
话音刚落,雷光中,残影疾驰而过。
瞬间贴近至更前,白榆划破手掌心,挥出十字斩击,残留在半空的斩击是鲜红色的,它如同毛笔写出的一个十字,泼墨般的鲜红刀气横空而过。
嗤!
圣女轻轻挑眉,在她的纯白色袖口上染上一抹血色,出现了一道缺口和破损。
这远远不足以让她流血,但已经留下了一道创口。
「以神秘来克制求道,固然不错,但可惜力道太轻了。」她评价道。
白榆割破手掌:「那就多来几剑……鲜血的储备还足得很!」
贴近后,白榆方才展开自己的进攻,他没有更合适的进攻用神秘,只能选择最耗血的打法,赤痕的每一次斩击都会损耗
一部分鲜血,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
双方攻防都极快,圣徒试图用手指夹住染血的刀尖,但沾染了血色的刀锋难以握住,不仅很滑而且角度刁钻,这是战斗经验上的差别,天秤圣女诚然不擅长这种贴身厮杀,白榆的剑招刀法变化十分之快,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矮下头躲避权杖横扫的同时,刀剑已经脱手从背后飞旋而过,羚羊挂角的背车刀和离手刀结合,越是高手博弈,越是要静静计较。
这一刀不出意外的斩中了天秤圣女,而且不偏不倚,刚刚好切入她的脖颈。
倘若是寻常时候,这一刀落下就已经宣告了白榆出其不意的成功。
但这一剑斩下的不是胜利,而是圣女的伪装。
她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淡淡血痕,继而目光投向残破不堪的纯白庭院。
原本漂亮的庭院此时已经一片狼藉,布满裂痕和刀痕,白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副抽象派的画作,甚至角落已经开始出现了崩塌。
「很不错……你既然能把我的庭院给破坏成这副模样。」
她垂下手掌,松开权杖,金色的天秤权杖没入地面,好似一把钥匙落入水潭。
「那么,就让你看一看……圣域的真实模样吧。」
咔咔咔,嘣——!
纯白色的庭院坍塌了,鸟笼模样的建筑物浮现出数百个裂痕,紧接着就如同破损了一角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崩碎成无数碎片。
旋即,那无数碎片在四散崩落的同时,又迅速朝着中间合拢回来,它们如同分散的拼图碎片,翻了一个面后,重新组合成了天与地,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幅风景。
一个几乎贯穿了天地的巨大十字架立于眼前,天地是一片茫然的惨白色。
白榆大为惊叹。
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全部,但结果只是表象,而这里才是内里?
「求道者的境界越高,对圣域的掌控就愈发深刻。」
一个声音回荡在四方。
「真正的心象风景是不会轻易展示出来的,一旦展示出来就意味着暴露了它的真意。」
蔚然大观的十字架的正下方伫立着一个人影,她缓缓开口。
「我的圣域名为……」
「圣十字灵薄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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