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河断流,又在河床中挖出了一口看不真切的透明棺材。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乡镇府,派了不少警察来封锁现场,还有人和卫庄村民做思想工作,声称这棺材只是以前的人不懂事乱葬而已,大家不要胡思乱想以讹传讹,要坚定无神论和科学主义核心价值观。
卫庄的村民们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和师父正在一间小屋子里和两名警察大眼瞪小眼。
做我们这一行讲究一个低调,却不曾想师父这一出手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直接惊动了政府的人。
我用手肘撞了撞师父,小声说道,“师父,这棺材我们还管吗?”
师父抽着旱烟撇了我一眼,“我叫你来卫庄是干什么的?”
我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收账的。”
“账呢?”
我一滞,苦笑一声道,“师父,都这个时候你就别玩儿我了。那棺材一看就不简单,我们把它挖出来难道就不管了?”
师父又加了点烟叶,吧咂两口轻轻摇头,“我们是赊刀的只管赊和收,你要记住了。这棺材的事不该我们管,我们也管不了。等着吧,等上面派人下来你的嫌疑也就没了,我们收了账就走。”
师父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老警察关金国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没事了示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师父乐呵呵地将旱烟给摁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示意我随他去找卫富强收账。
有了之前的种种经历,卫富强对我师父简直敬若神明。不等我拿出账本给他核对,卫富强就让自家那口子把钱给带了出来。
我将钱摊开一看,皱着眉头道,“钱多了。”
“不多不多,两位师傅难得来我们卫庄一次,这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卫富强这狗腿模样看得我好笑,我们这才第一次来你卫富强就死了亲爹断了母亲河,这辛苦费恐怕是有着破财免灾请我们快走的意思。
师父一伸手将多了的钱抽出来塞给卫富强,冷着脸道,“我们赊刀人讲究一个信字,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也不用急着送我们走,你们卫庄汉子有一个算一个,凡是拿了刀的,三年后我还会回来收账。”
听我师父这么说,卫富强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跟着师父一摇三晃地往村外走,我好奇地问道,“师父,这一次赊刀又有什么说道,我们不和那些拿了刀的人约定一下吗?”
师父嘴角一抽,一巴掌在我的额头上拍了一下,“这卫庄的人拿了几把刀走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吓唬那小子一下,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讪讪一笑,掂了掂手上的包袱,好像是一把刀都没有赊出去。
走到村口的时候恰好一辆警车停在我们前面,从车上下来一老一少,的一身道袍,戴着墨镜右手握着一面黄旗,上面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大字,一看就是天桥下算命的扮相。而年轻的小子约莫七八岁的年纪,双手搀扶着算命的,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是人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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