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这云湘滢傻了不成,怎么反倒夸起说她心机歹毒,告她在裙子上动手脚,坑害堂妹的奴婢了?
只是,不等众人的疑惑落下,就听云湘滢语气一变,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厉色,道:“初珍,你若是眼睛瞎了,就让二婶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我文阳侯府还不差那几个看病的钱!”
柳玉儿上前接着说:“小姐是拿了锦盒进里屋,要换上的时候,才发现那裙子短了一截,小姐细细思索才明白过来,恐怕是芳小姐拿了她自己的裙子来。裙子不能穿,小姐自然只好将它放回锦盒。先前二夫人又说过,让小姐穿的鲜亮一些,说小姐身上的衣服太过素淡了,小姐如何能不听自己婶婶的话?只是,小姐在菩萨座前礼佛十年,又如何去寻那色泽鲜艳的衣裙?小姐翻找了半天,才寻了这么一件勉强算不素淡的衣裙来穿。”
柳玉儿也怒瞪初珍,“我也是见小姐为难,只好帮着小姐,在衣襟等处添了几针,这才耽搁了时间。缘何到了这奴婢的口中,就变成了小姐心思歹毒,在裙子上做什么手脚了?小姐初初回到府中,就连说句话都是想了又想,生怕得罪了人。再说芳小姐是小姐的堂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姐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坑害芳小姐?”
随着柳玉儿的话,众人纷纷看向了云湘滢,也一眼认了出来,她的确是换过衣裙的,而衣襟和袖口等处,有着几处几针勾勒出来的花纹,确实是简洁又明亮,几乎是起了画龙点睛般的作用,一下子就把这身裙子映衬得端庄大方,又不失明丽鲜亮。
这般明显的变化,这奴婢都看不出来,怪不得云家小姐说她眼睛瞎了。
初珍显然是刚刚反应过来,她顿时无措了一下,咬了咬牙这才说道:“这些都只不过是滢小姐的一面之词罢了,如何做的了准?谁知道是不是当真翻找了半天,谁又能证明这些花纹是不是刚刚绣上去的!”
“那你也无法证明不是!”
“柳夫人在这里与奴婢胡搅蛮缠也无用,奴婢仔细想过了,那裙子是在滢小姐拿进里屋之后,就忽然短了一截的,必然是被人剪掉了!刚刚两位贵客来得急,想必剪掉的那截布料,尚且来不及处理。只要在滢小姐的婉湘居,找到那截布料,不就一清二楚了。”
“依着你的意思,是要搜我的婉湘居了,是吗?”
“如此是最好的。滢小姐也想一证自己的清白吧?”
“放肆!”云茹欣怒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说出搜主子院子的话来,当真是……”
陈氏拉住了云茹欣,说:“茹欣,我看这奴婢说的也并无错处,若是不能证明滢姐儿的清白,这让滢姐儿以后在京城中如何立足。”
“母亲!”云茹欣很是不赞同的看向陈氏。
“好了好了,滢姐儿是你的堂妹,难道就不是我的亲侄女儿了?我怎么会不护着滢姐儿!咱们就一起去看看,不让那些下人掺和,也算不得是搜查了,不是吗?”陈氏安抚着自己女儿。
云茹欣还想再劝,不料倒是云湘滢同意了这个提议,云茹欣无法,也只能不再阻拦,暗地里却是满是愧疚之意的拍了拍云湘滢的手,只云湘滢不在意的笑了笑。
一众人又呼啦啦全都去了婉湘居,满以为不过是看一场热闹,瞅一瞅究竟有没有什么布料,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么一块布料,即便有,怎么还不好处理?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到头来要寻的布料,看起来只像一个引子,更大的戏码,却是藏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