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郑涯越觉得轻松。
上一世吃了无数的亏,才在大小遍地都是王的年代混出了个名堂。
他想攀附功名或许有些难度,但想做套害一个人。
我那年代的招数,多着呢。
长久的沉默。
最终换来了一句话。
那是从屏风之后传出的一句话。
是一个让人十分舒服,也十分温柔的声音。
“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郑涯就感觉到屏风之后的那股气息,消失了。
戒律堂齐长老站起身,阴沉的目光在裴鸣脸上匆匆一扫,“此时,到底是如何啊?赵郡守。”
赵峰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把裴鸣从上到下十八辈骂了个遍,最终咳嗽了几嗓子,端起茶杯:“呃……既然有邪祟混入灵镜司,自然是可能误导了判断吧。”
齐长老看向他,语气越发的沉重:“是么?”
赵峰点点头:“是,你说呢?裴师兄。”
裴鸣连头都不敢往起抬了,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这侠临贴本就是我分给陈放的,理应该由我做主才是。”
齐长老一巴掌打在了身旁的木桌上,“我劝你重新说!方才那位殿下,可是都听到了。”
殿下?
郑涯立刻反应了过来,能被这么尊称的自然是皇亲贵胄,心中却有些不理解。
她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的人搞错了,侠临贴没有拿对,递交侠临时,递交错了。”
好家伙。
郑涯心里笑着:你这是没有台阶硬往下冲呢。
齐长老道:“那就将侠临所得,全部交还回陈放吧!”
说罢,拂袖而去,一脸的便秘。
郑涯也不惯着裴鸣。
你不过也就是个灵使而已,梁子早就结下了,我对你客客气气难不成你还真就过眼云烟了?
直接伸出手:“三百灵石,九品伤药三十瓶,八品凝气融灵丹十枚,七品妖元一颗,我记得没错吧,郡守大人?”
他也没给郡守好脸。
郡守颇为无奈,双手抱着脑袋,密布的头发变成了杂草:“嗯。”
尊贵的灵镜司灵使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铁券,“你别数了,东西我还没取,你自己取去吧。”
郑涯接过铁券点了点头,“剩下的呢?”
裴鸣怒道:“什么剩下的!”
郑涯嘴角微微一抬:“人打成这样,没事儿了?”
“你!”
裴鸣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攥紧了拳头怒目道:“小子,做人留一线,日后……”
“谁他妈和你日后啊。”
郑涯本着就没打算和他善了的语气骂道:“灵镜司里,是随便打人的么?”
此话一落。
争!
抽刀声此起彼伏。
童战已侧步走到了郑涯的身侧。
他不善言辞,但善战!
身后七八人均是怒目相视,似乎他不留下点什么,今日可真的没法子走出去了。
裴鸣气不过,可方才齐长老的那句殿下二字已经戳在了他的心窝里,那位殿下举足轻重,他不敢再生事端。
咬紧了牙:“你要什么!”
郑涯歪着头:“你那灵石袋不错啊,鼓囊囊的。”
裴鸣卸下灵石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郑涯,记得买好寿材!”
“得嘞。”
郑涯将灵石袋收入怀中:“打好给您送去。”
裴鸣再无二话,转身就走。
当堂几十灵镜司的人,脸色宛如阴阳太极图。
黑的黑,白的白。
笑的笑,愣的愣。
郑涯转头走向了童战,压根儿没搭理正在研究头发柔韧度的赵峰:“副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入职?”
童战双手抓住了郑涯,高出两个头又宽又大的脑袋颤抖了几下,喜极而泣将这小子一拥入怀。
“我带你去总署!”
郑涯仰起头。
那个糙汉子,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
“五年了……兄弟,五年了……这口恶气……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