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博将车开到了老宅子的大门,门上挂着一把银色铁锁,从门缝望进去,不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左侧的一个石桌上躺着几片落叶,微风轻拂,落叶摆动,显示出了院子的孤寂与萧冷。
陈一博左右四顾,终于在右手边三四米远的地方发现了半块转头。他走过去,拿在手里掂了掂,应该足够将锁砸开了。
咣、咣、咣几声响后,锁开了。
陈一博丢掉手里的转头,取下铁锁,推门走了进去。
走过院子,前面并排四个房间,中间最大的那个是餐厅加客厅,左手边唯一一个房间从没打开过,至少在陈一博来过的三次里是这样,右手边紧挨着客厅的是李玲月的房间,再往右小点的那个是李玉琪住的。
陈一博怔愣着盯着左手边的那个房间,门开了一条缝,从外面看去,黑漆漆的房内犹如虎穴龙潭,透着莫名的诡异和恐惧。直觉告诉陈一博,这个房间里有着他想要找寻的答案。
深呼吸了两口,陈一博毅然大步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铺面而来的是股尘封了很久的灰尘的气味。陈一博用手捂住鼻子,同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逐渐能适应屋内的光线了。这是间卧室,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栋老宅的主卧室。因为很大,摆设也很齐全,虽然称不上华丽,但若是放在几十年前,这雕花的木床,松木的柜子,古典的梳妆镜,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家配的起的。
房间里的东西每个都摆放的整齐有序,但是偏偏木床下露出了一个箱子的一角。陈一博走过去,将箱子从床下拽了出来。这是个红色朱漆的木头箱子,看那陈旧的样子,至少要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盯着箱子,陈一博觉的很眼熟,好像不久前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当仔细回想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先打开看看再说。
箱子上没有锁,陈一博把它抱到床上放平,不知是箱子里的东西重,还是箱子重,总之抱起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
打开箱子,入目的却没有多少东西,三张卷起来的画,一把老旧的几乎已经掉光齿的木头梳子,一条已经发白的带了点粉红的发带,一只将要掉光毛的毛笔。除此,再无其它东西。
陈一博拿起三张画里的一张,展开来看,画里的是一名穿着古装旧服的男子,男子背着包裹,站在江边的船头,侧转身的样子好像是要远行。当看到男子的样貌时,陈一博愣住了,这眉眼,这鼻梁,这嘴唇,无一不是和他极为的相似,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有人照着他的样子画了张古画?不像啊,看这纸张,显然是年代久远。
压下心头的疑惑,陈一博打开了第二张画。还是画的他,只不过服饰和背景全都变了样,这次不再是身着破旧的衣衫,取而代之的是华衣官服;完全变了个样的“他”坐在类似花园一样的亭阁中,手里端着一只精巧的茶杯,眼中含笑的不知在看着什么。
第三幅画,打开后,陈一博愕然呆住了。这次画里的人物有点多,但是中间那个穿着一身白衣,被两名侍卫用手死死按在一把打开的龙头铡刀前的男子,却正是他的样子。这次画里的背景好像是在公堂,因为在画的顶端好像是一个匾额,上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再下面便是一张案桌,案桌后坐着一名身穿官服,满面怒容的黑脸男子,男子的额头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右侧一坐一跪两名华服女子,坐着的好像年龄大些,面容已经看不清楚,跪着的那名女子更多的像是瘫倒在地,哀戚的望向被按在铡刀上的和陈一博长的一样的男子。看着那女子的侧面,有一瞬间,陈一博竟觉的她是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