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楞了一下,看了看我:“你是说把食物分给那些白袍奴隶?咱们干嘛那么做?有了这东西,那些人永远都会是你的奴隶,你有吃的啊我的珊娜!”,他一脸疑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我说过了,今后这里没有谁是奴隶,你说的没错,这嗝根确实是最好不过掌控他们的资源,但你要知道,'人’,本身就是资源。
他似乎对我的话不太明白,但却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十分油滑拉长音儿的说道:“好,珊娜,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今后你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他的话根本不是在回复我,而更像是在说给旁边的蛋蛋和哑巴听,可这事儿没过多久便成了蛋蛋的日常工作,显然这懒惰又自私的“老实人”被秃头那孙子忽悠了。
那天的傍晚,肉米汤的香气伴随着嗝根烤熟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土屋方圆百米之内,三堆篝火着得很旺,甚至由近百米以外的缓坡之上都能看到围绕在篝火四周、女人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和满足,孩子们不再哭闹,久违的笑声回荡在山顶和山腰之间每一寸空气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扎进了欢笑的人群,比如山洞里躺着的虎丫,当然,还有照料虎丫的川妹子。
川皱着眉抚摸着“嗝根”良久,并告诉我这东西很像她种植的白麻根茎,但却大得多,甚至她还在天已见黑的时候让哑巴重返了一趟密林,取了几根嗝根的茎和叶,此后便不再言语,默默地低着头走回了那邪灵山洞里。
看着她离开时沉思的表情,我开始怀疑这东西是不是有毒?但想了想秃子那满脸红润的德行,哪像是中毒的模样,旋即便打消了这种顾虑,只是川妹子的神情我略有些猜不透而已。
可事实却证明,这东西确实有些副作用,那就是腹泻,这还是我的过错,哎,挖多了,而且一次性的交给了白袍女人们。
“她们吃了多少?”,秃子狐疑的问我。
“每个人差不多有一棵嗝根吧......”,我边用手比划着长度,边低声答道,却换回了对方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场排队拉肚子的闹剧维持了整整三天才算平息下来,其间也确实引起了不少白袍女人们的恐慌,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朝缓坡的方向下拜,祈求同样腹泻的孩子们先好起来。
而平息这一切的人,却是川妹子。
趁我在外一会儿带人看看田里的苗儿、一会走走山顶安抚白袍男人们的情绪,她却用了两个夜晚的时间,在山洞里硬生生将嗝根砸成了木泥,又晾晒了一个整天,再随后将晾晒所得的粉状物犹如此前熬肉米汤一般在土罐中混上些青草烧煮,说也奇怪,如此喝下去,却再也没有引发过任何人腹泻,当然,也有可能这群大娘们儿有了前车之鉴,谁都不再敢多吃。
还不仅仅如此,川妹子还特意摸到了田边找到我,她一路摸来肯定摔了跤,双手被划破数个口子,疼得她不停地将额头在我胸前蹭来蹭去,许久后才告诉我:“木神眷顾这里的所有人,那种嗝根的茎,可以制麻,那些苦难的人有新袍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