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带的路并没有多好走,一层层的密林将前方的景致遮掩得严严实实毫无视线,零星的日光透过树叶间隙打进林中,好似上帝他老人家的福音撒向人间,而那原本遍布密林的飞鸟此时却也只闻其声而不见踪影。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带上了蛋蛋,同时还拉上了哑巴一左一右的伴在身边,正如我说的,我和秃子是一类人,可以为达到目的精心策划一切的人,当然,这种策划的基础不低于自己的道德准则,只是我判断不好秃子这种土人是否也明白什么是道德。
坦诚的说,直到两公里外的密林深处,我才明白蛋蛋对我说的“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其实只是些小树根,只是这林子里夜晚的光线不够充足,加之秃子俯身刨挖这种东西的姿势很是古怪,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在刨尸。
说起这树根,当秃子挖出第一根开始,我就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这东西我此前见过,或者说每次走进密林深处都会见到,那并不稀奇,只是我从未在意也不知道这树根居然能吃,口感说不上好,介于芍药和红薯之间,说是树根,它们却没连在树上,看起来更像是薯类植物,短的有半米、长的则像滕树根茎五六米有余,用手指扣一扣,居然还能刮下一层白色的粉状物,
娘的,可现如今,秃子居然就用这东西换走了老子一条大船,要知道这玩意本就属于我的岛,而且多得数都数不清,这让我瞬间有了种吃瘪的感觉。
好吧,我承认,在我看到秃子投来满意的笑容时,我的确想撕毁合同就此撂爪不认账,但细想想,这事儿还是得怪我自己,但分我能壮着胆子带上蛋蛋先来这里看个究竟,怎么会让他讨了便宜去,哎,索性损失并不大,只是一条船,而这种树根状的东西也确实解开了我的燃眉之急。
“这东西你们平时叫它什么?”,我看着饥饿的哑巴用尖石豁开树根露出白瓤儿就开始啃咬,向秃子问道。
“不知道,那天夜里哑巴就是用这东西砸死的煞灵人,他拿给我,我才知道这东西能吃”,秃子看了看哑巴,后者则边啃咬着假树根边打着嗝的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蛋蛋,其实多余看他,此时的他正在一脸鄙夷的观瞧着哑巴,像是在说“看你那吃相!”。
我心道这就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知道,这一周以来,缓坡上的人我从没克扣过粮食,甚至连米汤都是稠得犹如干饭。
“叫它嗝根吧”,我看着哑巴不停地打嗝、时而露出被噎到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随口说了一句。
“你带上几个山顶的白袍男人下来挖,记住,每次只挖三天的量,而且,挖的时候不能偷吃!”,我转头向秃子说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语气格外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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