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苏姈如先笑笑道:“要说还是落儿的面子大,天南地北都是故人。上头说的新鲜,也不知是哪门子奇闻怪事,不如细细讲来,我们也听个乐子。”
永乐公主本是且看且怕,一直没能瞧清内容。听了苏姈如所言,似乎不是什么臣子皇家的要命东西,这才定睛细看,亦是奇怪的很。
李敬思见永乐公主左右顾盼,又见四周无动静。索性站起伸手拿了绢布道:“是什么是什么,你们都不看,那我来看。”
“世事竟有子...欺..”,他递到苏凔眼前道:“啊凔帮我瞧瞧,这是念欺吧”。苏凔躲闪不过,轻点了下头。
“世事竟有子欺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敬思一摊手,索性整个绢布递到苏凔怀里。飞快看了眼永乐公主,方复看薛凌。
薛凌一耸肩膀,无所谓道:“我又不是那解字的先生,拆词的师傅,哪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屋里苏大人是状元,夫人是大家,江少爷曾为太子伴读。便是公主殿下,那也是天下鸿儒教养出来的。李大哥不问他们,倒来问我,可不是为难于我。”
李阿牛好似没听出话里尖酸,忙解释道:“我怎么为难于了,信是给你的,当然是问你啊。”
苏凔将绢布折了一折,放回桌上,道:“敬思兄罢了,圣人有言,非礼无视。既然是薛姑娘私信,借与你我一观,是她坦荡。你我不解,是自身愚笨,何必追问不休,枉作小人。”
他话音未落,永乐公主惊道:“哎呀,这说的是皇帝跟太后。”
众人齐齐看去,她更添自得,好似显摆自己猜中。正要继续说,忽跟想起什么似的连连摆手,换了口吻惊慌道:“说错了说错了,我乱说的乱说的”。重复数声后犹不忘冲着薛凌喊:“你跟他们说,我猜错了。”
薛凌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她乱猜的”。好似在怜悯,语气毫无说服力度。
不过,本也无需她说服不说服。苏姈如与江玉枫皆知逸白是霍云婉的人,他递的信,只有可能是霍云婉给薛凌的。
言罢不等人答,又快速朝着众人道:“这可一早儿说了,玩笑话来着。且只当个行酒乐子,再莫提什么白丁官家。”
苏凔尚想再劝,一面看与薛凌希望她早些散了,一面哀求苏姈如道:“夫人既提了君臣,旁人又怎能避开白丁官家。再是玩笑,亦是逾矩。万一隔墙有耳,今日所言传出去,岂非有.....灭顶之灾。”
苏姈如偏脸佯装不喜:“远凔可是嫌落儿这宅子不安生来着,你俩可是患难与共的交情,比我还深些,怎地到比我还生分起来。”
苏凔忙看向薛凌道:“我非那个意思”。话落重重出了声气,不想再参合。
李敬思早已听得满脑袋糨糊,,只顾得趁人不注意往永乐公主身上瞄,全然懒得离旁人唇枪舌战
江玉枫云拂袖端了茶水,笑的清朗,温声附和:“既然夫人提了,我也想听薛姑娘高见。”
薛凌垂眸笑,沉默了会像是在如何答。片刻抬起头来,却是问旁边逸白:“今儿园子里戏唱的哪出啊,我听着好似在哪读过话本子。”
逸白跟着想了想,道:“这唱的可多,却不知小姐听到的是那句。”
“就是那个关中,武信君啥的。”
逸白已然明白薛凌想说什么,笑道:“原是怀王招将那一折,小姐读过不足为奇。秦末昏君无道,天下豪杰并起,武信君拥原熊氏后人为怀王,复楚伐秦。”
薛凌拍掌,乐道:“是是是,是这个,我就说我听着耳熟”。她看向江玉枫道:“怀往招将,听过没,没听过,我邀诸位一起听”。言罢又问逸白:“后楚怀王怎么说的来着?”
“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