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不说话了。
绿衣女郎又近前两步,望着他说:“四年前,谢郎酒后吐真言,绿因见谢郎情真意挚,自己心中也暗暗仰慕谢郎,因为谢郎那一句‘跟我去会稽’便已下定了决心……之前听闻谢郎娶妻,心扉痛彻,但自知卑贱,配不上谢郎……”说着说着眼中泛出一片潋滟水光,很快眼泪成双,顺颊垂下,又道:“所以绿因不求任何名分,只求能……”
谢安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抢先说道:“你还是另外找个好人家吧,我不想纳妾。当年即便有说那句话,也是酒后戏言,你不必当真。”径直绕过绿衣女郎,向外走去。望见一个婢女便问:“你们郎主去哪儿了?”
婢女说:“好像是往西边的园子里去了。”
谢安快步往西边去。
谢尚正和宋祎正在园中赏景,两人坐在竹林间的石凳上也不觉冷,一人吹笛,一人奏琴,瑟瑟寒风里,衣袂乱起,望之如神仙眷侣。
望见谢安正快步往眼下走来,谢尚按住琴弦,笑问:“安石从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宋祎起身见了礼,瞧着谢安面色沉郁,似有不喜,问道:“可是绿因惹郎君生气了?”
谢安不看宋祎,盯着谢尚道:“我有话要单独与从兄说。”
宋祎觑了谢尚一眼,谢尚点头,宋祎从容退去。
谢尚复又拨起琴弦,指端跳出泠泠之音,垂下眼睑专注拨琴,问谢安说:“我很意外,不是你曾经梦寐以求的吗?我给你找来了,你竟然不喜欢,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似我窃了你的心爱之物一样。”
谢安甩了甩衣袖,坐下道:“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从兄安排了绿因见我,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一声?从兄是不知道刘文君的脾气,刘文君要是知道我在从兄家里见了绿因,还知道绿因就是那绿带的主人,以她的脾气,定与我不死不休。”
谢尚道:“你是夫,她是妇。夫为天,妇为地,你还怕她?我看你哪里是怕她?你是不想辜负了她不想她伤心。这‘文隽’真有几分厉害,与你新婚短短时日就拿了根绳子把你的身心都栓牢了。你真不想纳绿因为妾吗?绿因这般美貌,我没见过绿珠,但宋祎说她生得十分像绿珠。绿因早晚会被其他贵人相中,到时候你再后悔想纳她为妾就来不及了。”
谢安想了想,答复道:“我从前的确因为绿因的美貌而有些动心,但此时我已经与刘文君成亲,刘文君与我情投意合,我对她很满意,日子过得挺好,所以没有纳妾的想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