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宗特立独行,没有掺和这一次佛道二门围剿栖凡观,不过柳叶杨从始至终都关注此事,随着情势逐渐恶化,申元邛像疯狗一样盯着各派的后腚咬,宗门内原本持反对意见的长老也犹豫起来,决定再等等,至少等灵台寺一战尘埃落定,再作打算,哪怕迟一些吃点亏,也不要提前下场。不过柳叶杨并没有亲往方寸山观战,反倒出现在栖凡观,看了看斜插在澄心殿前的“阳神剑”,与坠阳谷、青莲观、河梁派的话事人见了一面,飘然而去。
恭送柳宗主离去后,清净子望着满目苍山,陷入了沉思。此番申元邛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着朝廷敕封的旗号伐山破庙,孤身一人硬撼佛道二门,定有所恃,洛神宗恐怕是知晓一点内情,故此置身事外,非但置身事外,还隐隐约约把筹码押在申元邛一边,坠阳谷小门小派,处事不可不慎。他权衡利弊,不动声色,借着轮换的名义调拨人手,围困澄心殿的防线成了处处是漏洞的筛子,明眼人都看了出来,却心照不宣装糊涂,谁都没吱声。
栖凡观的门人枯守于澄心殿,如同坐牢,苦苦等候观主的消息,柳宗主来了又去,原本出身洛神宗的几名弟子面面相觑,心中生出一线希望,宗主没有放弃他们,也没有放弃栖凡观,佛道二门此番围攻栖凡观,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只剩几个小门派撑场面,其中定有缘故,他们只须耐心等下去,定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远在数千里外的方寸山,彤云压顶,电闪雷鸣,“沥金珠”划出一道道耀眼的金光,巨响声隆隆不绝,灵台寺护山大阵全开,颤巍巍如水膜,灵光明灭,岿然不动。申元邛召回“沥金珠”,触手滚烫,一点灵性活泼泼跳动,似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这一日一夜,他推动道法祭炼此宝,以护山大阵为磨刀石,金就砺则利,“沥金珠”脱胎换骨,非复曩时旧物。
“沥金珠”穿梭如电,不知疲倦轰击着护山大阵,将方寸山生生削成一座孤峰,灵台寺僧众龟缩在大阵内,战战栗栗忐忑不安,只盼方丈早日回转方寸山,将那凶徒收了去,省得为祸人间。不知过了多久,巨响戛然而止,耳畔仍嗡嗡作响,犹如上千上万蜜蜂钻出钻进。
灵台寺住持印燃忽觉一阵心惊肉跳,仿佛风暴到来前的短暂宁静,一场大祸即将到来,他按捺不住,捏定念珠使了个神通,眉心皮开肉绽,睁开第三只血淋淋的眼睛,朝护山大阵外望去,却见一点金光冉冉升起,悬于方寸山上空,如星辰明灭,下一刻从天而降。
印燃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感到口干舌燥,念动“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眉心的第三只眼越睁越大,血丝密布,血泪纵横,猛然间窥得真切,从天而降的一点金光,竟是一座流光溢彩的铜殿,匾额之上刻“临湖”二字。临湖铜殿!临湖子!印燃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记起三圣宗那位飞升金仙,金仙所遗之宝,竟然落在了申元邛手里,滕上云究竟知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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