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抿嘴一笑,略带羞涩却透着十分的真诚:“我才与庭煦姐姐重逢,只是多少年过去,免不了有点儿生分。灵璧姐姐不是一直都跟在她身旁吗?如今来照顾我实在委屈了你。往后还是要回到她身边的,可别让她忘了你的好才是。”
“小娘子切勿这么说,灵璧伺候你怎会委屈呢?没想到小娘子这样体贴,灵璧实在感激。也难怪女郎这些年一直对小娘子念念不忘。小娘子莫要羞涩,女郎对你喜欢的紧呢。”灵璧将药收了,水汪汪的眼睛里装满感谢和欣慰,“这些草药我先收下了,多谢小娘子了。”
“灵璧姐姐不必客气。早上起得早了,这会儿有些困。”甄文君打了个呵欠道,“我再去睡一会儿。”
灵璧帮她把床铺好,走出房门的时候向郁郁葱葱的树冠上探了一探,树枝轻轻摇曳,就像是被风吹拂而动。她知道暗卫都在此,便安心离去做事。
路过走廊边取暖的火盆子时,想起被戏耍一事,药贴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毒。灵璧心中气闷,顺手将药贴丢进去烧了个精光。
这头灵璧心里堵,那头甄文君棋胜一招有点儿得意,加之卫庭煦也不在,心里放松不少,一倒头当真睡着了。一直睡到天黑才起,浑身舒坦。
灵璧说卫庭煦回来了,甄文君拿了给阿燎的礼物去主院找她。
灵璧敲门,卫庭煦人在屋里却迟迟没应声。甄文君竖着耳朵听,听里面有收起竹简的声音。待收拾的声响停了之后卫庭煦才说:
“进来。”
甄文君进门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姐姐,卫庭煦卸下一身厚重的皮草,铺了件披肩在身,倦容之下是强撑的笑意:
“文君妹妹今日待得可还好?”
皮草一掀,小花将其折叠的时候飘来一阵属于卫庭煦的木质香味以及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血腥味。甄文君和她距离不远,必然会闻到这气味,也不掩饰,动作迟疑了片刻,没有马上上去与她亲热。
卫庭煦看出她的心思,将暖手铜炉抱在怀里:“今日出门遇见了几个歹人,料理他们时沾了点血气,妹妹别介意。”
“我自然不会介意……又是姐姐所说的谢家派来的人吗?”
卫庭煦点点头:“应该是。谢家余党还在陶君城内,似乎在找谁。被小花发现之后就地剪除了。如今城内再无谢家耳目,今后出行也能顺心些。”
已无谢家耳目?清流的人怎能如此无用,说死就死光了?甄文君恨得咬牙切齿,消息传不出去谢家以为她也死了,对她阿母不利的话岂不是天大的冤枉?她现在可是到了他们朝思暮想的“卫子卓”身边了!
好不容易才将脸上的肌肉撑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甄文君感叹一声:“姐姐每日都在暗险滩之中危机重重,不知如何我才能为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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