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贵在客栈后院,不停地拽小红。
“走吧,啊?进棚里,别瞅啦,咋这么能臭美呢。”
小红就不走,浑身使劲要向蓝旗那里凑。
那旗上不是它吗?照镜子一样。
最近几日,小红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么一出。
它要看看自己长的俊不俊,今儿有没有变的更好看。
富贵扯着缰绳道:“来个人,将那旗麻溜收起来。不收起来,它太能嘚瑟。”
与此同时,客栈前院楼里,正人头攒动。
今夜,举人们都住在白掌柜这间客栈里。
宋福寿是带着镖局的兄弟们,住在官路对面的百姓客栈里。
举人们要想吃点儿好的,可以招呼小二点菜,点酒,自己单花银钱。
想住好的,今夜不想再俩人一屋了,想洗洗身子看看书,也可以向小二提,只要有闲置的客房就会立马被安排上。
有认识人,好说话。
但有三间上上房不能动,那屋里一应俱全,是老白特意给宋福生一家准备的。
最近去京城方向的读书人特别多,有读书人问还有空置的上间没?老白睁眼说瞎话,说没。
带屏风的隔间里,大圆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
宋福生在和坐在他身旁的老白说话,“那次路过不能站脚,身上带着任务。后头是坐船回来的,就没走这条路。今儿可算能进来叙叙旧了。”
一别就是几年。
老白屁股只坐了半边椅子,侧着身子说:“你们那次离开后,我经常跑到道口张望来着,我寻思着怎么还不回来。”
小武坐在老白下手方向,补充道:“回老爷话,我们掌柜的可不是经常跑到道口,是那一阵日日出门张望,还很是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儿,嘴上总嘀咕着,怎么只去不回。”
宋福生指着小武笑:“这个小武,还回老爷话。我记得那阵,我们半夜回来,你还摔过凳子是不是?”
小武脸通红,嗖的站起身就轻轻拍自己脸一巴掌:
“老爷,我错了。自打在您身上,我真是从心往外的记住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句话,您都没用上三十年。让我从那之后,变的更加热心肠,再不敢门缝里瞧人。”
宋福生摆摆手笑着,这是干什么。
不过是想起过去提一嘴罢了。
又给予肯定:“小武摔过凳子也是个心善的。那份善心,摔凳子都藏不住。”
宋茯苓坐在老妈旁边也笑着补充:“确实,爹,我们那时候拽不动松子袋子,小武嘴上嫌弃,可还是帮着背袋子,我到现在都记得。”
小武从宋茯苓露面就无法直视。
这哪还是当初那个埋汰的黄毛丫头。
那时候,他都不稀得瞅。
可是眼下,如若对外说,眼前的姑娘,曾经头发枯成草,穿的破破烂烂,卖过松子,为卖松子好话说尽,谁能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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