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个任区区肉眼笑英雄!”唱到一半,魏进忠鼓起掌来,他扭头问王锡爵,“荆石相公,这出叫啥名?俺从未听过。”
“《红拂记》,”王锡爵回道,“是新戏,苏州城里的戏班子也在搬演。讲的是‘打得上情郎红拂女,撇得下爱宠杨司空;让别人江山虬髯客,成自己事业李卫公’。”
“好啊,”魏进忠兴奋地直搓手,“奇女子与大侠客的故事,俺喜欢!”
王时敏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不经意,又瞥见刘时敏也正朝他微笑。王时敏赧颜,连忙转过脸,专专心心看起戏。
“魏中使,头一次来太仓吧,觉得此地风貌如何?”换场间隙,王锡爵问魏进忠。
“很好,”魏进忠笑着答,“一条水路过来,见沿途风景不错。”
“但魏中使来太仓,不单单是来看风景的吧?”
“呵呵,”魏进忠一笑,“主要两件事,一是来看看港口,二是,希望荆石相公支持重开港口。”
王锡爵没有回答,眼睛依然落在氍毹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王时敏耳朵竖得高高的,两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惊讶这魏进忠说的如此直白,没有转弯抹角。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来看港口?
家乐返场,又继续唱道——“(末)汉子,看江上芙蓉花都开了。(生)最堪怜是秋江上寂寞芙蓉。(末)幸未同,片帆江上挂秋风,可堪惊眼风波里。南飞乌鹊,绕树无枝,分明择木难容……”
“魏中使倒是与别人不同,站得高,看得远。”王锡爵忽然说道。
——“(末)看你仪容俊雅,笑谈间气展霓虹。多管是吹箫伍相,刺船陈孺,题桥司马。惜别太匆匆,君今去,不知何日再相逢……”
王时敏忍俊不禁。
魏进忠也洋洋得意道:“唉,俺都是为了一方百姓,替他们着想啊。”
“哦?”王锡爵扭过头看着他,“都是怎么着想的?”
“俺这一路来啊,发现这里的土地是稻不栽,桑不植,独独植棉的多,倒是很像山东。去年海运的山东棉最后都在太仓靠岸,怎么样,当时盛况如何?”
“好热闹!”王时敏忽然插了一句。
两人齐齐回头,魏进忠笑着问他:“小王啊,说说嘛,怎么热闹来着?俺当时在山东,只可惜没机会看到。”
王时敏看了眼祖父,见他脸上并无反对之意,于是说:“就是我求了祖父,让管家带我去了江边,看到了好多大船,还有好多人。远远看去就像蚂蚁搬食,一包包棉花从大船上卸下来,立马就有车船运走,管家因为忙着同牙侩谈买卖,都没顾得上我。我乐得自己到处看,反正长这么大,从没见这么多人挤在一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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