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师傅。”
“师傅?”
殷听雪好奇起来,寅剑山不是不收男徒弟么。
接着,她听到了更加悚然一惊的话。
“他欺师灭祖。”
周依棠语带恨意。
殷听雪吓了一跳,欺师灭祖可是个很重的词,自儒家圣人以来,世人皆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无父母,师傅就是父母,而剑甲说陈易欺师灭祖,他难道没把剑甲当作父母看待么?
越是细想下去,殷听雪就越是觉得陈易可怕,简直视伦理纲常为无物。
她就是…要跟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共度一生么?
殷听雪苦起眉头来,正准备继续问些什么。
“此间事了,我要带他上寅剑山,伱去不去?”
周依棠却先开口道。
“带他去寅剑山,那可不是离开京城了吗?可是…”
殷听雪说过不再逃了,她自然会跟着陈易,可是她无论怎么样,都不想离开京城,这里还有她的银台寺。
“你可以不去。”
周依棠道,襄王女若要留在京城,她可以留下些银子,再拿几分薄面,让太后赦免下殷听雪。
“我跟他说过…我不再逃了。”
殷听雪轻轻摇头道。
万一陈易缓过神来回头报复她,那一切可就糟了。
“难不成你想给他生几个孩子?”
周剑甲一阵嗤笑道。
听着她的话,殷听雪轻颤了一下。
我要给他…生孩子吗?
殷听雪光是想想就浑身一寒。
“不会的,我又不喜欢他。”
她连忙道。
她从小没了娘,而且在襄王府里,由于圣女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嫁人,仅仅能从教养嬷嬷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什么是清白身,对于怀孕这事还没什么概念,直到现在听周依棠说,才如遭雷击,后知后觉地想到这茬。
会怀孕的话…以后能不能让他不做?
殷听雪忧心地思忖着,
她不想怀他的孩子。
“我不喜欢他…”
襄王女又一次嘀咕道,如果在陈易面前,她是不敢说这话的。
“你会依赖他。”
独臂女子淡淡道。
“怎么会?”
殷听雪坚决摇头。
“那我问你,谁做的饭?谁洗的衣服?谁挽的发髻?”
独臂女子不咸不淡地发问。
殷听雪先是不以为意,而后回忆了一遍之后,僵了那么一僵。
这样想来,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那个恶人了。
特别是,在把清白身交给他之后。
想到这里,殷听雪顷刻就有些哭丧了脸,她也不想那样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自己过活,摆脱这依赖,可她已经不能逃了。
看着殷听雪愁苦的小脸,剑甲露出了几分怀念。
总是这样,他会暗戳戳地对女子好,只不过女子不一定知道。
听说自己上山出家前喜欢芍药,他便偷偷地去种芍药,还为了上好的花种花了大半的积蓄,除此之外,还荒废了不少修行之事,只为来日当作礼物,留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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