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实我想听听,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
“那个……拿走你一血的人……”
陈飞扬不是说在乎处不处女,他就是好奇,对我的过去感到好奇。也许我嫌他不信任我,但我自己也不够坦诚,想了想,我说:“他是我的老师,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我大概讲了些,关于认识、分离、游戏,有详细的地方有说的粗的地方,但并没有透露其实我和王昭阳现在是同事。
我给陈飞扬的故事是,我走了,他再也没有找到我,也没有再找我。
讲完了,我睡了,陈飞扬没睡,他说他在抓蚊子。我说:“医院里哪来的蚊子。”
他说:“有,一直嗡嗡嗡嗡的,我怕他咬你。”
“咬一下也死不了。”
“不行,你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只有我能咬。”
……
我们好了段时间,没怎么吵,遇到矛盾,陈飞扬就默不作声地听,尝试着理解我每句话的意思,耐着性子跟我交流,一点点剖析问题的所在。
他开始看书,看些什么心理学厚黑学之类的东西,我没强迫他,是他自己在努力。当然还是会有小矛盾的时候,他都忍着,秉持一个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慢慢理解消化。
进步了。
但这种好状态没维持几天,因为陈飞扬他妈,我们又闹了点小矛盾。自从上次那事儿以后,我就不乐意跟陈飞扬家里接触,心里始终有点隔阂。
陈飞扬他妈绝对不算什么坏人,疼儿子,知道儿子疼媳妇,对我即便有意见也不会表露出来。唯一她必须搀和的事情,就是生孩子。
那天陈飞扬他妈过来串门,陈飞扬正好从超市回来,他妈随便翻了翻陈飞扬买的东西,发现陈飞扬买了避孕套,开始跟陈飞扬闹。
难怪我这肚子一直没动静呢,合着我们说要孩子,是敷衍她的。
陈飞扬他妈一直等到我从舞蹈教室回去,要跟我训话。我一瞅桌子端端正正摆着的避孕套就明白了。我总觉得,当妈的管的儿子和媳妇圈圈叉叉的事情,那么让人别扭呢。
也没想好说啥,陈飞扬已经帮我编好了一套说辞,他说:“妈,小嫦接下来有个比赛,现在肯定不能怀孕,会耽误事情的。”
嘿,好小子,缓兵之计用的不错。
他妈说:“什么比赛啊,什么比赛比生孩子还重要。生完孩子再去比不行么,生孩子不耽误你们多少时间,生完我给你们带,你们想干什么去干不就完了么?”
陈飞扬支支吾吾,“我们这不是还欠着师父钱呢么,”想了下,看我一眼,“小嫦都准备好长时间了,再有两个月就结束了,你还非着急这两个月啊。再说,比赛拿奖了有奖金的。”
“多少奖金啊?”他妈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陈飞扬,“怎么不得两三万的……”
钱才能说动他妈一点点,瞅我一眼,“那就两个月,比赛完了赶紧给我要孩子,别再整些乱七八糟的。”
陈飞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孩子也不是我说有就能有的呀,是吧?”不错,这已经是在为两个月以后做铺垫了。
我在旁边干笑一眼,陈飞扬他妈说,“我可在电视上看了,结婚以后三个月没要上孩子,那就是有问题,得上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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