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清最近说话有气无力的,她说:“我知道我拖累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跟他结婚。”
“嗨,哪有的事儿啊,阿姨你别多想。”
吴玉清沉着脸,说:“我还是想开足疗店。”
她那是足疗店么,她干那个是可以自食其力,但是我怕她在外面受刺激,再发疯砍人什么的。
宽慰了吴玉清几句,我从房间出来,陈飞扬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老实说,我跟陈飞扬结婚,是和吴玉清有点关系,我当时拖着她太困难了,心里感觉太困难了,才给了陈飞扬感动我的机会,不然我自己怎么都能挺过去。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往谁身上推都没有意义。
上床睡觉,他不舒服,也就没打算碰我。半夜我发现陈飞扬在发高烧,摇了半天没摇醒,打电话叫了120。
陈飞扬进体校的原因,就是从小身子骨弱,这些年狂练体育,是有些用处,但骨子里弱还是弱。
小病伤不了他,大病他就扛不住了。
他这是淋雨淋出来的急性肺炎,我要是半夜没醒过来发现,他没准儿就撂倒在我旁边了。我在医院守着,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他妈于是从陈姗姗那里知道了陈飞扬连夜找我的事情,只是儿子病着,敢怒不敢言。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陈飞扬虚弱地挂着水,我摸了摸他的手,“那么难受你怎么不说?”
他说:“我没想是多大的事儿,我以前受伤,比这难受的多了。”
我笑,这个坚强的傻孩子。
抱怨他,“你看,这不都赖我头上来了,你早说咱早来医院,你少受罪,我也不用得罪你妈了。刚才你妈看我那眼神儿,都怪你!”
他用粗糙的指腹摸摸我的手,“你以后都不能乱跑了,小嫦我要你,我就赖上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比我妈都重要。”
我骂他,“没良心。”
照了照镜子,我说:“我开始长斑了,以后就不漂亮了。”
“我不嫌弃,你就是让人泼硫酸了,我都不嫌弃。”
我瞪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他傻笑,但其实看起来很虚弱。住院两天是没跑了,我打算这两天好好陪陪他,我们两个也好好沟通沟通。
陈飞扬睡不着,说:“老婆你跟讲故事呗。”
靠,又来,他真的拿自己当巨婴么,多大了总要听故事。我说没故事可讲,他说:“那你就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小时候的,念书时候的,总有什么可以讲的吧。”
我还是觉得没毛可讲。
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陈飞扬让出块地方,让我也能睡下,他用没挂水的胳膊搂着我。我知道抱着我的时候,他会觉得幸福,我也想让他感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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