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瓶儿似有些水土不服,早早地睡下了。李醉之却一反常态,自从来到这西北平原,精力便教以往要旺盛许多,反倒有些睡不着。李醉之独自一人走出房门,经过紧挨着自己厢房西侧房间时,见屋内火烛已灭。身形一顿,若有所思。他依稀记得厢房的主人是一对父女, 两人衣着打扮和当地百姓无异,行为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父亲身材高大挺拔,身穿淡青色麻衣,肤色偏黄,像是一个庄家汉子。溢出脸眶的细长眉毛和下巴上一缕略微卷曲的胡须却显露出一丝道家气运。女儿约莫十三四岁,穿着一件白里泛黄的旧棉袄,似是身体不适,脸色煞白,更需要父亲搀扶才能行走。李醉之昨日入住的时候两人便已在此地,昨日到现在,父女两人白天从不出门,饭菜也是吩咐小二送进房内,只有夜里男子才会搀扶女儿出门在院中走走。李醉之摇摇头,不再多想。下了楼梯,踱步来到院中。
中秋已过,半轮明月悬挂当空。男子抬头望去,视野豁然开朗。夜空黑的深邃,明星亮的璀璨。此时却都成了那一弯月牙的配成,她是这夜空中最瞩目的嘉宾,但淡淡月华又不曾掩盖群星的闪耀,似乎自成一片世界,与满天星斗格格不入。李醉之顿时觉得洛阳 水乡那灯红酒绿琼楼玉宇之下的“明月”,哪叫明月?这西北塞外的青天白月,才是明月。
兴许是望久了,有些乏了。他低下头,伸手揉了揉脖子,无意中发现院中那棵槐树上泛着淡淡银光,若隐若现,透露着一股诡异。李醉之一愣,下意识的左手掏了掏裤裆,心中诧异。在这龙脉待久了,连槐树都修炼成精了?
这棵龙爪槐树高十余丈,主干两抱只粗,可见年代颇为久远,是院子里的“一枝独秀”。按理这种槐树的树皮是灰褐色的,夜里看上去一片漆黑,哪来的淡淡银辉?他迈着八字大步,走近了些定睛一看,原来粗壮的树干之上匍匐择着一条又一条细长的银蛇。男子恍然大悟,看着这群银光的始作俑者若有所思,他隐约记得自己那个略懂风水的结拜兄弟,在茶余饭后和他吹嘘过:“自古皇家宫殿之内,罕有蛇迹。你知道是啥子原因吗?那是因为皇宫选址多在龙脉,而蛇类对龙脉皆有天然亲近之情,龙脉之上的蛇类大多一辈子栖息在地下接近龙脉之处,除了惊蛰时节,很少在陆地上游走。跟你小子喜欢那胸大屁股圆的女侠是一个道理。”
若他没有看错,孤山就是一处极好的龙脉,白鹿书院出去的学生从仕往往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和这有脱不开的关系。这未到春分,蛇类便破土而出,不和常理,莫非这槐树之中有什么在蛇类眼中比龙脉之气还要珍贵东西?
看了许久,突然,李醉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喃喃自语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蛇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莫要瞎掺和。时候不早,睡觉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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