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猜到的?”法慈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母亲的水晶棺问道。
“也不算太难猜。”我手执匕首迈步朝法慈的方向走去,一边淡淡说道:“江湖传闻,法慈大师你乃是武林中一位大有来头人物与名东瀛女子的私生子。方才无情既然猜到了信代子是你生母,那么你生父的身份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只因当今武林中分量够格做信代子丈夫,却不能公开身份怕为人不齿的人实在是寥寥。况且那上面蛇冢内的墓碑上的指痕,没有深厚而精纯的少林内家功力,休想达到如斯境地,而少林寺的明镜方丈,正是专擅一阳指。之前没有猜到,不过是被明镜方丈的圆寂给蒙蔽住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母亲会不知道明镜已经去世多年了。”
“不!”心底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信代子的灵体这时想必已经泪流满面,只听她对法慈哀求道:“慈儿,你告诉我无情说的不是真的,她是在挑拨离间胡言乱语是不是?你父亲是因为少林寺的事务繁忙,这才许久没来看我,是不是?是不是?”
信代子不死心的一遍遍问着法慈是不是,好像只要法慈肯说是,她就愿意相信。我心中有些不忍,却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人活一世,有些事情一定要清楚明白,半点也不能糊涂。也许有人会认为难得糊涂,但那说的是真糊涂,绝不是装糊涂。像信代子这般明明心底已经有答案了,却总要依靠别人传达的消息来麻痹自己,一昧的活在不确定的世界中逃避问题,并不是无情所欣赏的生活方式。
爱我,或者不爱我。活着,还是死亡。都要清楚明白,哪怕真相是残忍绝望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无情也愿清醒的选择拥抱这种疼痛。
真实的痛楚再难捱,也终会熬过,若容忍假象占据心扉,则缈缈无期。
我直视着对面的法慈,他与我目光交汇中仿佛获得了这种灵犀,遂见他甩了甩头,咬牙道:“无情说的没错,方丈确实已经圆寂二十年了。”
“为什么?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父亲派你替他来看我,什么再忍耐些时日我们便可长相厮守永不分离,都是骗我的谎言,为什么?”信代子凄厉的怒吼,空气中的气流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刮得肌肤生疼。
法慈面现痛苦之色,颓然说道:“你要我怎么说,说什么?说我的生父是被我亲手打死的,并且在他弥留之际我才知晓自己的身世?”
“你说什么?”信代子不敢置信的大叫:“你说他是被你亲手打死的?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残忍?怎么会亲口告诉我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宁愿不知道,一辈子都不知道!”
法慈突然红了眼睛,动情说道:“可是我却不想再瞒着你,我自小就以为自己是个弃儿,被方丈大师在山脚下捡到,从而投入到少林门下,作为方丈嫡传的弟子。虽性情孤僻并不合群,但师父一直都很疼爱我,悉心传授我少林绝学,我尊敬他、崇拜他,就像对待父亲一样。我生性执拗,既然认定被生身父母所弃,就没打算认祖归宗,找寻亲人的下落。但心头始终憋了口气,在少林寺寒来暑往勤勉不休的习武,无非也是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不让人小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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