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个有意思的地方。”霍惊云霍然回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找到能识别你那张纸片上面文字的人了。”
“那快走!”我心中大喜,换被动为主动,反过来拉着他疾向外走。
一路但凡看见我俩牵扯的女弟子们,眼神中俱都露出若隐若现的嫉妒神色。这目光自然是针对我的,世人皆知霍惊云是个放浪不羁的男子,但仍旧有大把女子沉醉于他俊美不凡的外表下独自做着春梦。
我不怀好意的冲着小霍挤挤眼,讥笑他惹皱一池春水的桃花劫。霍大少不为所动,亲热的挽着我自众人的精彩表情前堂而皇之的走过,也不知此举又踏碎了多少痴情女子凋落的芳心。
“你是否在拿我做挡箭牌?”待到出离了恩济斋,我捅捅混若无事的霍惊云,揶揄道。
“啧啧,女人太过聪明可不是好事。”霍大少煞有介事的撇撇嘴,继续毒舌道:“尤其是那种愚蠢了一辈子,偶然聪明一次的女人。”
我被他噎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身在局中的人都是蠢的,某人所谓的聪明只不过因置身事外。”
“蠢就是蠢,何必要找借口。”霍惊云突然爱怜的摸摸我的头,“不过放心,我会罩着你的,阿呆。”
我硬是被他那种对待宠物的举动与腔调给气笑了,终于一个巴掌拍在他后心:“滚!”
“哎呀,杀人了!”霍惊云夸张的打了个踉跄,运起轻功向前飞奔。
我不紧不慢的在他身后跟着,心中感激他的插科打诨,小霍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乃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一定看穿无情的苦涩了吧,所以才一再的要逗我展颜。
“苏叶秋怎样了?”我紧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开始问询别后光景。
“他。。。。。。”霍惊云的面容沉了下来,“他还不是老样子,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对谁都不理不睬。”
我了解那样的场景,只因数年前我在无忧身上见到过。把手放在他高高的肩头,“给他点时间,等他真正想明白了,就会知道这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最糟糕的结局?”霍惊云甩开我的手用力握住,“是死亡吗?他这样毫无知觉的活着,难道不是比死了更悲惨?你可知道我看着他这样心里有多悲痛?”
所以才在城外与初柔一战,我在心里如是说。可是,霍惊云的武功虽然不低,相比初柔却还是逊了一筹。可别小看这一筹,武学之境往往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在我内心深处,似乎还是在庆幸他功夫不及初柔的,唯有如此才不会发生人命的损伤。初柔绝不会因着技高一筹而无端取他性命,而霍惊云短时间内也休想能撼动初柔分毫。
“愿赌服输,就算苏叶秋此刻的境况不堪,也是他应该承受的代价。”我无惧霍惊云语气中对于苏叶秋的拳拳维护,中肯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愿赌服输?”他闻言眯紧了眼,乍然缩小的眼眶出野兽般的凶狠光芒,“那曾经枉死的风影之可否也该算得是愿赌服输?”
“苏叶秋是为了给风影之报仇,现如今你又要给苏叶秋报仇。”我的语调中忽然沾染了疲惫,“惊云,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他们的怨仇中从来就不曾有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那个最蠢之人啊!”
手腕处被他抓得剧痛,霍惊云用一种将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道:“初柔那贱人与你相交甚笃,你言语中才倾向于她,我不怪你。”
“不,惊云。”我轻握住他抓紧我手腕的大手,直视着他的骇人眼光真诚道:“我不曾倾向于任何人,只是希望你能放过你自己,你这样其实比双目失明的苏叶秋更痛苦。”
“是的!”霍惊云眼中溢出水样的光泽,“这些日子我远远的看着他、守着他,简直快要发疯了。可是,初柔也绝非你想像中的无辜,她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女人。”
我皱了皱眉头,不喜他如此评价初柔,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永远都无法达成共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