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个煞风景的人,这一点通过今日的实践更加的毋庸置疑。自我问询苏叶秋近况,进而引带出初柔以后,我与霍惊云就再无之前的亲密无间,凭空生出了许多的隔阂与芥蒂。
两个人只顾着埋头赶路,心里都憋了口气,谁也不再跟谁讲话。我曾经以为,无论他们与初柔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都无损于同我这个局外人的情谊。我从不奢求能够化解他们的怨仇,只是各自交好着两不相帮就可以置身事外了。等到今日方知,当矛盾进展到不可调和时,无情最终也无法袖手旁观,总要做出选择。
我是不会放弃初柔的,在离开恩济斋的日子里,我最常牵挂的人是司徒衍,偶尔会想起霍惊云与苏叶秋,甚至还会想到蓝姬,却鲜少会忆起初柔。但是,并不因为我对初柔没有感情,相反,正是由于太过信赖她,所以纵使无情远在千山万水,也不曾担忧过她的安危。她的温柔、她的沉稳、她的聪慧机敏、她的善解人意,都令我无限放心与安心。
初柔在我心中是姐姐的存在,远远要超于同门学艺的情谊。更甚者,有时候会与我心底那个朦胧的母亲身影重叠。无情或许25年来从不曾依赖过任何人,却隐隐已将初柔界定为能够无条件拥抱我的大后方。这些年来,无论我做什么,也无论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她所能给予我的,永远都是鼓励与支持,就像是慈母无尽宠溺和包容自己的孩子。
初柔在我14岁来初潮的那一年就已经无处不在了,生平中关于女子的种种尴尬秘事也俱来自于她的教导。14岁以前的无情是懵懂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而就从那一年开始,从初柔正式进入我的生活开始,无情终于明白男人与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是自从14岁以后,无论在斋内还是日后的行走江湖,无情始终身穿男装,只有在楚爷的沁梅轩例外。
在内心深处,我是不喜自己的女儿身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了解到身处的这个世界始终是男人为天的世界,就算偶尔有人重视女子的存在价值,也是带有优越感的站在不平等的位置上所流露的怜悯。女子在这方天地间遭受的限制要远远高于男子,男儿做错事尚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女儿若是踏错一步则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在越来越多的场合,我更喜以男装示人,并且深觉扮男人比做回女子更从容。恨不生为男儿身,横刀立马啸天下。大多数时候,我更喜欢与霍惊云、易水寒这些须眉男子在一起煮酒论英雄,而不是与初柔这种温婉女子一道述儿女情长。
这是性格使然,却绝非是我对初柔的感情不够深厚,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其实也不下于司徒衍一二,说起来,与她相交的年份也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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