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远堂依旧是一声冷喝。
柳关厚的怒火这下子便腾了起来。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般被人羞辱,还能忍气吞声不成?
柳关厚恼了,这会儿倒是也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喝道:“我现如今是为了正事儿,你二话不说便让我滚,可是仗势欺人,欺负我这个外人不成?”
“哦?”沈远堂眯了眯眼睛:“你倒是还觉得委屈了?也罢,那我来问你,你怀疑香苗偷拿东西,可有证据?”
“不曾……”柳关厚摇头。
“无凭无据,为何怀疑香苗偷拿你娘的东西?”沈远堂冷哼一声:“既是如此,我是不是该怀疑你今日来有杀人之嫌,该扭送你去见了县丞,让县丞秉公处置?”
“你凭何血口喷人?无凭无据的,怎的就要说我想要杀人?”柳关厚自是不满沈远堂所说的话。
“那你无凭无据,凭何说香苗偷拿了东西?”沈远堂斜了柳关厚一眼。
柳关厚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后道:“既是争执不下,那便让我进屋子里去搜一搜,到时候也算是真相大白。”
沈远堂捋了一下长须,道:“那你将丢失那东西的模样画了下来,我派了人去搜,这样倒是公正严明。”
“可我不曾知晓那东西是何模样,又如何能画……”柳关厚急了,话也是脱口而出。
沈远堂一听这话,顿时瞪了眼睛:“荒唐!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自个儿不晓得自个儿丢了什么东西的,你既是不知道丢了什么,又怎知道拿东西就是丢了?又如何能找呢?我看你就是来找茬闹事的!”
“你还有何话可说?”沈远堂气的重重朝地上杵了一下拐杖,喝道:“若是依旧说这些有的没的戏耍我们,我便要你尝尝我们沈氏族法的滋味!”
“我瞧着也别说那么多的话了,直接打上一通的板子,便老实了。”
“是呢,不然就扭送到里正那里,看看这寻衅滋事,污蔑旁人,还打了咱们的人该治什么罪!”
“得,你们说的这些都麻烦,依我看倒不如直接这会儿揍一顿的,也让他晓得咱们沈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免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恶心咱们。”
“是啊,是啊……”
声讨声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大。
沈远堂的盛怒,加上村民们的不满,柳关厚这次彻底是怂了。
论理他是不占理,论人脉关系,这沈远堂瞧着势力颇大,瞧着也是一心想给沈香苗出头的,到时候自个儿怕是沾不得一丁点的便宜。
“成,我走,我走……”柳关厚灰溜溜的,猫了腰的便要走。
“慢着!”沈远堂又是一声怒喝:“再说上一句,若是有人不知好歹敢伤了我沈氏一族的人,老夫断断不会轻饶!”
这话,分明便是警告柳关厚莫要打了寻了旁的时候去找沈香苗麻烦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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