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终于做好一切,他筋疲力竭地瘫坐在她的榻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周云锦越看越气,目光定定地垂着,嘴唇紧抿,形成一道青白颜色。
虞公公看了周云锦一眼,立刻对屋子里的宫人说道: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快扶竹公子去对室医治,竹公子身上的伤比那姑娘还重,这手是施针治病的手,可是伤不得!”
周云锦闻言嗔责道:“你管他做什么,手他不想要了,干脆斩下来喂狗。”
虞公公劝慰道:“陛下……”
两个宫人把竹沥从地上搀扶起来,刚走了两步,他的身体突然向下一坠,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窗外日落月升,树影斑驳地落在窗纱上,缓缓攒动着。
周云锦深夜依旧合衣未眠,他在宽大奢华的龙椅上正襟危坐,面前的龙案上空空如也。
他只是坐着,平静却又忐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有战事禀告。”
终于来了。他缓缓抬起如画的眉眼。
虞公公一路小跑将战报呈了上来。
周云锦一双剪水双瞳从战报后面渐渐露了出来,就像窗外皎明的弯月,他幽幽一笑,笑容之间略带讽刺意味。
退兵就是失利,失利就是败了,说什么只因不虞之隙!荒唐可笑!明目张胆的嫁祸,何来的误会可言!
没有礼谦岚的清平教,已经不再是他皇家的对手了,再无威胁可言。
虞公公低声问道:“陛下,此时可要乘胜追击,一网打尽?”
周云锦眸色幽邃,嘴角挂着讥诮却又看透一切的笑意:“一网打尽?何谈打尽,灭了清平教,还会有红平教,蓝平教,朕要留着他们。”
他看向虞公公,示意道:“你去传朕口谕:朕坚信此一战皆起于不虞之隙,皇家和各派从今以后涣然冰释,同结义心,皇家定会协助查出真相。”
虞公公会意,点头领命。
霆霓醒时,天地间一片灰淡。
榻边就是窗子,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雨滴从檐下不停地滴落,冷冷切切的响声。
她翻身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痛,透着窗子望向外面,雨中是连绵雄伟的宫殿,她居然在皇城之内。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分不清是黑天还是阴天。
厅堂内有声音,她踩上鞋寻声走了过去。
掀开了帘幕的一角,只见周云锦在立在厅堂中央,脸色黑沉,责问一旁的宫人:“他几时醒的?”
宫人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努力回忆道:“半个时辰之前。”
虞公公困惑地皱了皱眉:“半个时辰之前就醒了,这竹公子支开了所有人,他能去哪呢?”
周云锦从鼻息里轻轻叹出一口气:“哼,他果然很是了解朕。”
“什么人?!”虞公公突然看向霆霓的方向,身子一转护在了周云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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