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岁知道萧青枫凶,但还是第一次瞧见萧青枫这么凶。
比她第一次见到萧青枫的时候还要可怕。
萧岁岁神思敏锐,能看出萧青枫是因关心她而心急,可还是吓得哭了出来,委屈唧唧的说:“岁岁是想绣荷包给爹爹,可是爹爹好凶,岁岁不想理你了。”
“绣荷包做什么?此物考验绣工,你若是伤了手……”
萧青枫本还想解释一二,可不知是哪根筋突然开了窍,自家崽崽都哭成了这样,还讲什么道理?
自然是赶紧哄。
萧青枫的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爹爹并非有意凶你……”
萧岁岁这崽崽倒是真的很“守约”,说不肯理他,就是不肯理他,甚至都不肯看他一眼。每每萧青枫坐到萧岁岁的面前,萧岁岁都要气鼓鼓地转到另一边儿去。
苏公公倏然想了起来:“陛下,老奴似乎想了起来,白日陆家小姐陪伴公主时,曾提起府中姨娘待自己很好,故而亲手绣了荷包送给姨娘以表孝心,也是为了让那位姨娘开心。公主恐是学得这个。”
萧青枫本就因为惹哭了萧岁岁有些心慌,这下子更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晃眼把这些年来的大小是非都在脑海里数落了一遍。
怎么想,怎么的“罪孽深重”。
天命系统暗道不好,它最看好的“反派饲养专家”竟然开始反省起了自己的为人,这究竟是什么走向!
它迫切的想让萧岁岁收了神通,可生气中的萧岁岁就像开了信号干扰一般,谁的话都听不见。
想他萧青枫从未与人低过头,如今却在萧岁岁面前服了软,真挚地捧起了萧岁岁的手:“父皇未曾问清楚原委,便指责你胡闹,有错。只是错都错在父皇,你莫要在生气下去了,好不好?”
萧岁岁抓起自己的小毯子,严肃的说:“岁岁也睡觉了。”
苏公公笃定自家主子哄好小殿下有望,识趣地退了两步:“那奴才就退下了,陛下与小殿下早些休息。”
“也好。”
深怕再惹哭萧岁岁的萧青枫今夜十分“懂事”,甚至未再传唤宫女,自己便为萧岁岁铺起了床榻,想着以此换娶自家崽崽的原谅。
可萧岁岁竟拖着小毯子走下了床……
萧岁岁将小毯子抱在怀里,奔殿门走去,揪住了苏公公的衣角:“岁岁不想理爹爹,想去苏伯伯家里睡。”
苏公公嘶得倒吸了一口寒气,纵是他敢有这个心,也敢有这个胆,可没有这个命啊!
只怕是今夜将萧岁岁收留回家,明儿个脑袋和身子就得分家。
苏公公赶忙想理由来哄住萧苏岁:“哎,公主这话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奴才住得地方寒酸,哪敢委屈了公主,单是住奴才一个人,那都快伸不开腿了。”
萧青枫也不知自己赏给苏公公的二进别院怎就成了伸不开腿的地方,但苏公公这答复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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